今夜注定无眠,云梦牵想,不仅是她,玄苍与水伶也一定夜不能寐。
皇上禁了她的足,也不许外人进入九华宫,想再与水伶相见几乎是不可能。
接下来,她要如何解开这个谜团?
………
有了南非齐的圣旨,当真没有人再敢踏进九华宫半步。
其实当时南非齐指责她的时候,她之所以没有任何辩白,也是在盼望着这样的处置。
接下来的半个月,九华宫里除了整日的蝉鸣,着实清静得很。
张太医还是会来给云梓琛诊脉,他的伤口已经痊愈。
张太医说之前给他的方子里都加了提神醒脑的药材,希望能帮助他早日醒来。
其实云梓琛的伤口既然痊愈,她完全可以带着他出宫了。
只是想到了玄苍的话,想到了出宫后可能面临的麻烦,她还是选择了留下。
皇上什么时候赶她走,她再走不迟。
只是已经过了一个月,不知道梧桐苑的一切可还安好?
碧春离开她这么久,过得好吗?
阿仙很久没有来看她了,奇怪的是,她对阿仙似乎并没有多少想念,也没有多少担心,因为以阿仙的武功,根本不需要她的担心。
她只是好奇,好奇阿
仙究竟是谁,好奇他整日都在忙些什么……
郑六与周全几个小内侍每日会不时地出入九华宫,有时候云梦牵会听到他们说话。
他们说南流晔现在似乎重燃斗志,对朝政十分的上心,却总是时时与南流渊作对,整日剑拔弩张的,弄得每日上朝时朝臣们都很紧张。
南流简也一改往日对朝政的漠不关心,比从前表现得积极,不过他总是站在南流渊一方的。
因此,三位皇子便形成了二对一的局面,每每都是南流晔败下阵来,气急败坏。
云梦牵虽然对三人的事并不关心,也知道南流晔如此针对南流渊是拜她所赐。
倒是南流简的改变让她有些意想不到,想来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洒脱的天羽第一公子了。
郑六还是会每天把补品送到她的手里,虽然他不说,但是云梦牵知道,南流渊一直没有放弃监视着她。
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南流渊与凌初之的赐婚倒是迟迟没有下旨,也不知道南非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为了早日唤醒云梓琛,她每天都会弹琴,会坐在床边不停地与云梓琛说话。
这一日的午膳后,她照例坐在床边给云梓琛
读书,大概是午膳用得多了,她困意来袭,捧着书竟伏在床边睡着了。
睡梦中,她感觉有人在轻抚她的发丝,一下一下,十分轻柔,充满怜惜。
意识朦胧中,她的第一反应便是,阿仙来了。
“阿仙……”
她呓语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转脸却并未见阿仙。
是了,外面艳阳高照,阿仙怎么可能会来?
“阿仙……是谁?”
却在这时,一个熟悉的暗哑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她的心咚的一跳。
转脸一看,云梓琛竟然睁开了眼睛,正对着她笑。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月的人,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
“哥哥……哥哥你、你醒了?”
云梓琛因为久未开口说话,嗓音已经有些沙哑。
看着云梦牵慌乱又惊喜的样子,他倒是皱起了眉头:
“我……睡了很久吗?”
云梦牵来不及跟他解释,激动地抱住了他:
“哥哥,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泪水很快浸湿了云梓琛的衣襟,这连日来的焦虑、等待,在此时一股脑地倾泻出来,化作泪水将云梓琛吞没。
云梓琛抬手揽住了
云梦牵,有泪水顺着眼角不自觉地滑落,沙哑中带着虚弱:
“牵牵别怕,哥哥这不是醒了吗?有牵牵在,哥哥不会不醒的……”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担惊受怕,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用尽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办法,给你唱歌,给你弹琴,跟你说话,给你读书,我盼这一刻盼了太久了,久到我以为这辈子都要住在皇宫里了!”
听着云梦牵的泣不成声,云梓琛转脸望向窗外,双眼尽是茫然:
“我以为我只是睡了一觉,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云梦牵蓦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只是睡了一觉?所以我在这里担惊受怕一个月,在你那里只是平平常常地睡了一觉?”
“生气了?”
云梦牵摇摇头,若有所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