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起来,面若寒霜:
“不可能……就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话音落下,她握着匕首忽然猛地朝云梓琛一刺。
眼看那匕首闪着寒光就要刺中云梓琛的腹部,千钧一发之际,云梓琛反应迅速,一把握住了匕首的利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一阵钻心的疼袭来,云梓琛眉眼迸射出凶光,一掌打在了云梦蝶的肩头。
云梦蝶闷哼一声,人已经被那一掌震飞,远远地撞在了自己的马车上,“砰”的一声,又砸在了地上。
“咳……”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这夜染得越发可怕。
“你……”
云梦蝶的帷帽掉落,露出被血花怒放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脸,在这黑暗的夜里形同鬼魅,未等说话,又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云梓琛哀伤的看着匍匐在地的云梦蝶,有些后悔对她动手。
可是如今,他只能做此选择,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
痛苦地握紧拳头,他狠心地别过脸不再看她。
“父亲……别让他们走……”
云梦蝶被绮兰搀扶着起身,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兄妹俩的争执、流血,全都被云景天看在眼里,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松动。
甚至在
云梦蝶绝望的吐血的时候,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更谈不上心疼、怜爱这些字眼。
云梓琛看着云景天,内心被怪异的感觉充斥着,父亲不是最疼云梦蝶吗,比他这个唯一的儿子还要疼,怎么如今看到她这副可怜模样,竟然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云梦蝶于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咳咳……云梦牵,你给我出来!你好厉害啊,单凭一己之力就把我们云家搅得鸡犬不宁、父子反目,你的报复成功了,你满意了?”
云梦蝶靠着马车,整个人摇摇欲坠,却撑着一口气指责着云梦牵。
而云梓琛身后的马车里,始终没有一丝动静。
“让开!”
云梓琛勒紧缰绳,猩红着双眼看向云景天,打算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云景天却迅速拔出了佩剑,直指云梓琛的咽喉:
“谁也别想破坏我的计划。”
事到如今,他的计划是什么,云梓琛已不再关心。
他只想带走云梦牵,将来无论在哪,他只想过属于他们的小日子,这就是他此生全部的梦想。
云梓琛顺着长剑看过去,那剑身上映着今晚的月光,格外寒凉,一直看到云景天的眼睛里:
“杀了我,人
归你。”
“你以为我不敢?”
云景天咬牙,一双似鬼的眼睛狠狠逼视着他。
两人从未想过,从前的父慈子孝,竟然会变成你死我亡。
两人良久地对峙着,直到那把剑在云景天的手中颤抖,他仍然下不去手。
虎毒不食子,这句千百年来的至理名言,终究体现在了云景天的身上。
云梓琛仿佛窥见了父亲的心思,趁机道:
“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只要你放我们走,你的秘密,我保证这辈子让它烂在肚子里。”
云梓琛目光灼灼,他以为云景天下不了手,就算是与他达成了一致。
他勒紧缰绳,打算绕过云景天。
云景天却在这时说道:
“你可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云景天看向了马车,
“你把她带在身边,无异于自寻死路!”
云梓琛心里咯噔一下,云景天会这样说,明显是知道云梦牵的身世。
为何把她带在身边就如同自寻死路?
在这一刻,云梓琛不免对云梦牵的身世产生了一丝好奇。
可也仅仅是一瞬,那丝好奇就随即幻灭。
无论她是谁,只要她是他认识的牵牵,就好。
他握紧了缰绳,坚定道:
“生死都好,我只想带她走。”
“呵……”
云景天冷笑出声,下一句话,足够将人的五脏六腑都震得颤抖,
“她是栖梧的公主!”
“你说什么?”
闻言,云梓琛和云梦蝶齐齐地看向了他,瞬间愣在了当场。
时间仿佛静止了,云梓琛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怀疑自己耳鸣,一定是周围的虫声扰了他,幻听了!
可云景天却没打算放过他此刻脆弱的神经,他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
“她是栖梧的公主,她的母亲是当年栖梧国主的宠妃——梅妃,这样的女人就是个祸害,你还敢要吗?”
云梓琛彻底惊呆了。
他一直都知道云梦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