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太后寿宴上遭遇刺杀之后,南非齐的确严加戒备,但如今却如此戒备她和几个孩子,不免可笑。
想来南流晔一定已经把琼华山谷形容成了第二支骁烈军,而她则是那个暗中勾结面具人,妄图颠覆皇权的大逆不道之人。
呵……
她的确妄图颠覆皇权,只是这样的大事还轮不到她来掌控,他们太看得起她了。
一队侍卫径直把他们带到了承明宫,南非齐的书房。
阴总管在门口候着,见他们一行人前来,先让云梦牵和云梓琛进入承明宫,绮兰和沙生、叶妙则在门外候着。
云梦牵随阴总管进入承明宫,偌大的书房内,却是古朴素雅,一桌一椅、一物一什,都不见奢靡浪费,倒是让云梦牵对南非齐有了新的认知。
此刻,南非齐随意地站在书案前,铺陈着明黄金丝龙纹桌布的书案,彰显着他身份的尊贵。
书案前方两侧,各立着几个人。
右侧是南流渊和南流简,南流晔则捂着腹部坐在椅子里,面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看来伤得不轻。
宁可拖着这样的身子也要来皇上面前诋毁她,云梦牵一时竟不知,南流晔究竟是因为恨她才
如此,还是因为急于立功才如此。
左侧则是丞相凌崇文、户部尚书宋运诚,和……上将军云景天!
云梦牵没想到,云景天居然也在,这可真是笑话了。
云梦牵低眉顺目,与云梓琛一同跪在了南非齐的面前,规规矩矩的行叩拜之礼。
云梦牵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看来这件事闹得不小,否则南非齐也不会连夜把两位皇子和三位重臣都传了过来。
但也有好处,起码这些人里,云景天应该不会拿云梓琛的性命和云家的清白儿戏,宋运诚则向来最是刚正不阿,南流简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其他人嘛……她拿不准。
但南流渊却是很关键的存在,这里面应该会有人唯他马首是瞻。
就是不知道,南流渊会如何看待这件事,但他若要登上太子之位,那便定要与南流晔站在对立面。
希望这一次,也是如此。
南非齐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梦牵和云梓琛,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君心难测。
“朕正想传你们入宫,没想到,你们却先来了。”
南非齐似笑非笑。
“来做什么?谁来说说?”
云梦牵没有迟疑,率先说道:
“回皇上,长宁来告御
状!”
云梦牵说着,犀利地看向了坐在椅子里的南流晔。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
不用亲耳去听,云梦牵也知道南流晔会说了些什么,否则如今这承明宫里也不会汇集了如此几位重要人物。
原本云梦牵就是打算先下手为强的,待安顿好了琼华山谷里的人,她便先南流晔一步来南非齐面前告御状。
可谁料南流晔明明伤重,却如此迫不及待,他的急功近利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尽管南流晔先她一步,但也并不代表她不可以告,越是这种时候,才越要告。
南非齐看着她,狭长的眼眯了起来,朝着南流晔淡淡一瞥。
南流晔登时急火攻心,咳了起来,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指着云梦牵,表情十分痛苦,却是半天也说不出话。
南非齐又看回云梦牵:
“你说。”
云梦牵没有迟疑,道:
“是,皇上。长宁所告之人,亦在这承明宫里,他身为天羽皇子,却滥用职权,伤害无辜百姓,妄图颠覆百姓对朝廷的信任、颠覆皇上的统治。他——就是天羽的二皇子,定南王南流晔!”
此话一出,南流晔登时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想要站起来,
却又跌回椅子里。
指着云梦牵怒斥道:
“你……恶人先告状!你们兄妹二人勾结面具人,私建琼华山谷、收养流浪孤儿,暗地里训练他们,想将他们培养成第二支骁烈军,妄图颠覆朝廷的统治,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容不得你在此狡辩!”
“狡辩?”
云梦牵轻笑一声:
“王爷怕是耳朵不好使,长宁是在告御状,何来狡辩一说?”
“你……”
南流晔气极,却被云梦牵一句话怼得语塞。
其实不用云梦牵再多说什么,眼下的状况已经十分明了。
对于琼华山谷一事,南流晔与云梦牵各执一词,就看谁的说辞更有说服力,南非齐更愿意相信谁。
所以云梦牵此行的目的,就是让南非齐更愿意相信她。
她亦知道,在琼华山谷一事中,最关键的当数面具人,无论她如何诡辩,恐怕都无法脱得开干系,只能尽力而为。
云梦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