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没有理会南流简,绕过他往前走去。
她对南流简,已经无话可说。
拒绝的话说过了,难听的话也说过了,苦口婆心用过,冷漠疏远也用过。
可是,似乎都没有用。
她承认南流简是个好人,是个善良的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父辈的仇恨也不应该由他来承担。
可即便抛开一切不谈,她也早就不爱了。
彼此之间明明没有未来,她便不能再给南流简希望,那是在害他。
再者,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了,她的心也开始变得身不由己……
身后,南流简一袭月白蟒袍,仍旧伫立在马车边。
秋日炽烈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却没有给他增添些许暖意,一张白皙俊朗的面庞,布满寒霜。
上山的路还算平坦,这山看着高,但地势并不陡峭,周围充斥着松香味,微风拂过,阵阵钻进鼻腔,清新怡人。
云梦牵不禁心想,既然琼华山谷已经变得正大光明,那这云蔚山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向上走了一段路,便有一处缓坡,缓坡上有两根粗壮的圆木,上面的树皮已经磨损得几乎不见,想来是时常有人上山坐在这里歇
息的。
毕竟是上山,走到此处时,云梦牵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双腿酸软,身上沁出一层薄汗。
南流渊停了下来,身后的沈夜见状,朝着后面的侍卫一摆手。
侍卫们马上会意,拿着几个羊毛垫子跑过来放到了圆木上。
“在此处歇息片刻吧。”
南流渊发话,率先走过去,云梦牵自是不敢有异议,也跟了过去。
见南流渊坐下,她便选择另外一根圆木坐了下来,且故意坐在了正中间,未给人留下余地。
南流渊见状,不留痕迹地勾了勾唇角,随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三弟,坐。”
南流简看了云梦牵一眼,只能在南流渊身边坐下。
有侍卫拿水过来,云梦牵没喝。
她坐在圆木上,轻轻揉捏着自己的腿,缓解肌肉的紧张酸痛。
短暂的休息过后,南流渊看了她一眼,说道:
“看来长宁郡主的确不适合长途跋涉,是本王想的不够周到。长宁郡主便在此歇息吧,本王再上去看看地形。”
说罢,南流渊重重拍了一下流简的肩膀,起身离开。
云梦牵赶紧起身浅浅一福:
“多谢王爷体恤,恭送王爷。”
与南流渊这种人打交道
,她不敢短了礼数。
只是……南流简为何没走?
不仅没走,留下保护他们二人的侍卫也故意退到了稍远的地方,像是故意在给他们制造机会。
所以,这就是南流渊带南流简来的原因?
还有他刚刚离开时,拍南流简肩膀的那一下,是在暗示什么吗?
云梦牵顿觉烦躁,为何她总是逃不开这些无谓的算计?
尤其这几位天羽的皇子,越是不想跟他们产生瓜葛,他们却越是像难缠的小鬼一样阴魂不散。
尤其南流渊,前世她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他,为何这一世偏偏会与他纠缠上?
“牵牵……”
“别这么叫我。”
南流简一开口,她便没好气地打断了。
“你们兄弟在玩什么把戏?戏弄一个女人,很有趣吗?”
南流简失落地垂下眼帘,半晌道:
“没有人在戏弄你,是我求皇兄今日带我一起来的。”
“你求他,他就答应了?”
南流简点点头。
云梦牵简直无语至极。
南流渊究竟想干什么?
一边向她求爱,一边又帮他的弟弟制造机会,他这是想让她享齐人之福吗?
若是她告诉南流简他皇兄的心思,南流简会不会崩溃疯掉?
心里堵着一口气,她真想将南流渊做过的事告诉他,可还未等她说出口,南流简却已经朝她走过来。
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孤男寡女在这山间,她有嘴说不清。
南流简却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双眼微微泛着红,颤抖道:
“牵牵……对不起……”
云梦牵微怔,南流简又想做什么?
她后退一步挣脱开南流简的束缚,冷冷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如果真觉得对不起,那便不要再纠缠于我,就当我接受了你的歉意吧。”
南流简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说道:
“若不是那天在承明宫听那个叫绮兰的丫头说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委屈,云梦蝶发病,你是血药,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