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唰唰地往一处凹陷落下去,里面赫然垂直立着密密麻麻削尖的竹子,只要人落上去,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玄苍用力拉住云梦牵的手往怀里一带,但还是晚了一步,二人由于惯性的作用已然朝陷阱里跌去。
却在这时,和坦与莫图把兵器往二人身下一抬,玄苍一只手掌轻触兵器借力,凌空几个翻转,已经带着云梦牵腾空而起,随后脚尖轻点几棵树的树干,安然落地。
可这还不算完,二人刚刚落地,迎面一个削尖的竹排便朝着云梦牵的面庞袭来。
“啊……”
那竹排速度之快、距离之近,云梦牵根本无处可躲,本能地尖叫起来。
玄苍下意识地抱着云梦牵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竹排。
保护她,也是他的本能。
然而下一瞬,和坦与莫图却已凌空飞起,双刀齐发,将那竹排上的绳子斩断,随后又是光影交错的几刀,再去看时,那竹排已然变为一堆废竹。
玄苍与云梦牵豪发无伤,可是玄苍却被激怒。
他转过身,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却染上了惊涛骇浪:
“南流渊,你想试探我是否面具人,我可以理解,但你
千不该万不该再三利用牵牵,我忘了告诉你,她是我的逆鳞,也是我的底限。”
南流渊一直冷眼旁观,此刻也被玄苍的气势震慑。
从来只听说过漠北战神的名号,还未曾见他真正出手。
可向来高傲如他,怎能轻易认输?
“本王不过是在想,究竟什么人可以为长宁郡主舍命,如今一见,玄苍王子倒是与那面具人如出一辙。如果玄苍王子不是面具人,那就脱下上衣,只要你身上没有同样的伤,那便不是你。否则,面具人非你莫属。”
玄苍冷笑:
“想脱我的衣裳?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刚落,他突然凌空飞起,脚尖轻点树枝,几步跃至了南流渊面前,一招之内,便将南流渊震飞了出去。
南流渊的身体重重撞上了后方不远处的大树,一声闷哼后跌在了地上,噗的一下喷出一口血来,挣扎了几下却都没有爬起来。
他双眼猩红地看着玄苍,从未想过,传说中的漠北战神竟是这般可怕。
只一招,他便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他堂堂永安王,从未如此丢人,此刻他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真恨不得杀了玄苍!
“爷!”
受伤的
是南流渊,可和坦担心的却是玄苍。
他中了易经散的毒,最怕使用内力,可他刚才那一掌,分明用了五六成的内力,如果此刻经脉逆转,岂不是不打自招?
况且他今天早上在寒香园时,已经因为经脉逆转而疼得死去活来,此刻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可还未等和坦去跟玄苍确认情况,众护卫见南流渊吃了亏,便一拥而上,和坦与莫图只能先去应付一干人等,无暇再顾及玄苍。
至少他们不能再让玄苍动手了,他为了云梦牵,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和坦与莫图下手丝毫不留情面,玄苍打南流渊算是给他们打了个样儿,他们对付南流渊这帮窝囊废手下,也是往死里打。
二人的武功在玄衣卫里也是拔尖的,不过片刻功夫,南流渊带来的百十来号人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原来为玄苍准备的陷阱,此刻都成了他们的坟墓。
南流渊背靠着大树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望着横七竖八的手下,只觉心口一阵疼痛,噗的一下又喷出一口血来。
“玄苍,你……”
玄苍一双眸子恢复了波澜不惊,他宛如一只倨傲的雄狮,睨着南流渊淡淡开口:
“你以为自
己很聪明?在你利用牵牵、试探我的时候,南流晔早已查清了面具人的下落。”
“你……说什么?”
南流渊不敢置信地看向玄苍,如果南流晔查清了面具人的下落,怎么可能不向皇上禀告?
“这不可能!”
玄苍轻轻勾起唇角,眼中尽是嘲讽:
“跳梁小丑。”
说罢,他转身重新握住云梦牵的手,大步往山下走去。
南流渊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感觉自己快疯了!
………
下山的路并不长,可是对于和坦与莫图来说,却漫长得难熬。
他们走在玄苍身后,始终盯着他,他今日动用了内力,只会加快毒性发作,经脉逆转带来的疼痛怎么能吃得消?
可是他此刻却像个正常人一样,依旧健步如飞,死死地握着云梦牵的手不肯放。
是不疼?还是已经疼到麻木?
而云梦牵,再一次经历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再一次被玄苍用性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