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来问冷寻,也不过是诈一诈他。
冷寻不是个傻子,这件事只有他和两个手下知道,云梦牵如果有确凿的证据,也不会用这种语气来质问他了。
“据我所知,上将军他老人家如今每日照常上朝下朝,把他上将军的位置坐得稳稳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你来如此质问我?”
冷寻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
可这一反问却给云梦牵提了个醒儿,云景天如今的确还好好的做他的上将军,没有任何异动。
也许是她太敏感了,光凭着宋运诚的态度就联想到了那件事,的确是有点小题大做。
可冷寻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还是让她放心不下:
“冷寻,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希望你说到做到。”
冷寻邪魅一笑:
“你也答应过我,我帮你换回了解药,便永远不会再跟玄苍在一起,只要你不食言,我就会说到做到。”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云梦牵以为,冷寻就算有些痞气邪气,但终究是个君子。
可她却不知道,有时候人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抛弃一切。
“我去看看碧春。”
她起身往后宅走去。
冷寻看着她的背影,唇边那
抹笑渐渐沉了下去。
用这件事牵制住她,算是上了双保险,哪怕她知道后说他卑鄙,他也认了。
假以时日,你就会知道,谁才是最值得你珍惜的人。
云梦牵刚刚从前厅离开,就见冷若烟和钱苏苏走了进来,随两人而来的,还有张太医。
三人正客套地说着什么往里走,脸上都带着笑,十分熟稔的模样。
见到云梦牵,三人均恭敬地见了礼。
她却笑着走上前去,先是寒暄了两句,随后便由钱苏苏引着,与张太医一同往后宅走去。
“张太医,长宁先在这里给您老赔礼了,长宁前些日子一直病着,很久没来看望碧春了,多亏您老一直照应着,长宁感激不尽。”
云梦牵向来态度谦恭,张太医给那么多高位者看过病,还从没有哪个郡主能像云梦牵这般对待他。
不仅如此,云梦牵不时地便叫人送东西去他府上,专挑他和夫人喜欢的,可谓是用心至极。
像这样的郡主,他怎能不高看一眼,又怎能不尽心尽力?
“郡主哪里话,是老夫该感激郡主才是,夫人就喜欢刺绣,郡主叫人送来的绣样和料子,还有亲手绣的帕子,夫人都爱不释手。”
“长宁那些小玩意
不足挂齿的,夫人喜欢就好。”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碧春房间门口,绮兰正好端着一盆热水走出来,见到云梦牵十分惊喜。
“郡主您来了!奴婢好些日子不见您,听阿生说您病了?现下可大好了?”
绮兰关切地问道,上上下下打量着云梦牵,眼中都是心疼。
云梦牵笑笑:
“我没事……是不是高兴得忘了礼数?”
她给绮兰使了个眼色,绮兰这才看到张太医,连忙行礼致歉。
张太医满意地点头,云梦牵便叫绮兰去奉茶,她与张太医则进入了房内。
张太医照例给碧春把了脉,只是这一次,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云梦牵赶紧问道:
“张太医,碧春情况如何?”
“依老夫所见,这丫头头部的淤血应该散了,外伤也好了,接下来就看造化了。”
“您的意思是,她快醒了?”
云梦牵难掩紧张激动的心情,眼睛里瞬间腾起了一层水雾。
张太医道:
“她能不能醒,老夫不敢保证,就像当初的云将军,谁也不知道让他们陷入昏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醒,还是会躺一辈子。不过老夫的建议还是一样,平日里要多与病患说说话,
用各种方法刺激他们,醒来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吧。”
“是,当初是张太医治好了兄长,我对您有信心。”
云梦牵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张太医,那如今我是不是可以把碧春带回去照顾了?在我身边终归是方便些。”
张太医点头:
“老夫也正有此意,郡主与这丫头最是熟悉,能多刺激刺激她,才是最好不过。”
“多谢张太医,您的大恩大德,长宁没齿难忘!”
云梦牵感激地就要跪下,却被张太医一把扶住。
“郡主,医者仁心,日后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还请郡主尽管开口,只要郡主肯画新的绣样给内人就行。”
闻言,云梦牵破涕为笑。
张太医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