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渊!”
南流晔恨恨地咬牙,一把掀翻了手边的椅子,原本就遍地狼藉的室内,越发的不堪入目。
云景天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在窃喜。
南流晔不比南流渊,性情急躁,城府不深,是个屁股上长刺的,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坐不住。
这样的他,太容易掌控了。
但他却不能太主动,太主动反而惹人怀疑。
直到南流晔主动问他:
“上将军深夜冒死造访,一定有解救本王之法,对不对?”
望着南流晔眼中的急切,云景天思忖良久才道: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在这件事上,谁会获利,谁会跌入谷底。王爷若想翻盘,就必须一招制敌,让对方再无反抗之机,方能胜出。”
虽然他没说对方是谁,但在南流晔眼里,已是心照不宣。
他走近云景天,压低了声音问:
“上将军可是已有了办法?”
“此法凶险至极,不知王爷敢不敢一试。”
云景天的神情里带着隐隐的激将,这对急功近利的南流晔而言就像一种挑衅,他不允许有人看不起他,当即就应了下来。
“事已至此,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上将军但说无妨。”
分析
利弊,让南流晔认清现实、下定决心,云景天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思索片刻,问道:
“王爷可知道前太子的传闻?”
“你是说……”
南流晔脸色一变,谁不知道前太子弑君弑父,最后失踪的事?
有人说他是被南非齐陷害栽赃,弑君弑父的人应该是南非齐。
也有人说,南非熙因为弄丢了骁烈令牌,导致先皇对他极为不满,想要废掉他太子之位,故而让他生出了杀心。
无论传闻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弑君弑父却是真,南非齐因此而登上皇位也是真。
所以云景天是想让他弑君弑父,再栽赃给南流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是栽赃陷害,他做得,王爷为何做不得?”
云景天蛊惑道。
南流晔犹豫起来:
“此招确实凶险,如何才能让南流渊担下弑君弑父的罪名,更是难上加难!弄不好,不仅会功亏一篑,还会让他反败为胜……”
“王爷可曾听说过一种幻药?”
云景天打断了他的犹豫,此时就要一直往前,不能让南流晔再有退路。
“幻药?”
云景天继续说道:
“此药名曰驭鬼,堪与蛊毒媲美。服用此药之人,只
要听到铃铛声响,便会在短时间内听从持铃之人的吩咐,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你让他杀谁,他就会杀谁,无论对方是君是父,都不在他的眼里。”
南流晔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有什么信号呼之欲出:
“上将军的意思是,当年父皇也是用了这种幻药,才让前太子弑君弑父?”
云景天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南流晔知道了这天大的秘密,登时只觉双腿发软,不知不觉地后退,却绊在了摔碎的椅子上,跌坐在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相竟然如此。
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正义凛然的父皇,竟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南非齐为何如此介意骁烈令牌,原因也昭然若揭。
因为他的皇位是抢来的!
“所以,先皇并没有因为前太子弄丢了骁烈令牌而想要废掉他的太子之位,这一切都是父皇的阴谋?”
云景天没有丝毫犹豫,扔给他一个字:
“是。”
“上将军是帮凶?”
“是。微臣助了皇上一臂之力。”
南流晔冷笑一声,那笑意里满是嘲弄,却不知是在嘲笑他崇拜的父皇南非齐,还是在嘲笑他自己这么多年
的愚蠢眼拙。
“既然如此,上将军为何还要帮父皇?”
“为了天羽!”
“此话怎讲?”
云景天正色道:
“王爷有所不知,当年,自从前太子与漠北公主大婚之后,便被漠北公主的美色所迷,整日颠鸾倒凤、乐不思蜀,那时他还不是君王,就已经为了漠北公主而不早朝了。如此弃朝政于不顾,不爱江山只爱美人,枉顾先皇对他的信任,这样的太子,如何让人信服?”
云景天似是回忆起了当年,眼中颇有不忿,甚至带了隐隐的恨意。
“而反观皇上,则是与前太子截然相反,哪怕先皇一心偏爱前太子,他也没有任何不臣之心,甚至替前太子承担了许多,这样的皇子,为何不能做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