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说要嫁与玄苍,他还以为只是一个设想,可如今看来云梦蝶似乎已经有了打算。
“如何让玄苍王子心甘情愿地娶你,你可是已经想好了?”
话落,云梦蝶果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父亲,这种事情何必让玄苍哥哥烦恼?”
“哦?”
“那云梦牵让女儿受了那么多苦,女儿如今也得让她尝尝,眼看着心爱的人被夺走,是什么滋味!”
云梦蝶望着一处,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设想中的一幕。
她敢说,那一定会成为她这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
自从骁烈令牌被人从定南王府搜出后,云梦牵的梧桐苑着实消停了一段日子。
云梓琛没有来,南流渊怕是忙着栽赃陷害的后续事情,南流晔则简单多了,封号被夺、被幽禁,下场属实凄惨。
这一场由假的骁烈令牌带来的风波,着实让整个京都的空气都跟着紧绷起来。
也只有云梦牵,过得安安稳稳,事不关己。
岂不知,她手里握着真的骁烈令牌,才最是应该提心吊胆的。
可让她提心吊胆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她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规律,如今除了好好照料碧春,让她醒过来,她什么
也不愿去想。
可她不去想,不代表别人不去想、不去计较、不去算计。
比如这天,云梦蝶竟然亲自找上门来,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事到如今,许多事情在她们二人之间也都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前厅里,云梦牵上下扫了一眼云梦蝶,只见她春光满面,之前因为怪病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看来这血症还真是需要血药来医啊!
只是时隔多日,她看着云梦蝶好好地站在这里,便会想到碧春如今躺在床上活死人一般的模样,怒气还是忍不住会上涌。
云梦蝶同样也在打量云梦牵,多日未见,她还是那般灿若桃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总是带着勾魂摄魄的力量,撩人得紧,怪不得那么多男人一见了她就都把持不住。
她又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几个孩子,沙生、聂佐和叶妙,三人从她进来后就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生怕她会对云梦牵不利似的。
不过他们倒是猜对了,她就是要来恶心云梦牵的。
这些狗崽子,她早晚也会收拾了他们。
云梦牵看向三个孩子,朝着沙生笑了笑:
“沙生,带着弟弟妹妹下去吧。”
沙生
没说话,倒是聂佐沉不住气:
“郡主,我们就在这里陪着你,万一疯狗咬人,我们也好帮你打狗。”
疯狗咬人?
呵……
这是说云梦蝶了?
云梦蝶看着聂佐咬牙切齿,最终却没有发作,她现在可没有闲功夫跟这几个狗崽子斗。
云梦牵笑了一下:
“放心,这狗啊到头来也不过是个畜牲,斗不过人的。”
她又转而去看沙生:
“沙生,带着弟弟妹妹去跟碧春姑娘说话吧,免得她寂寞。”
“是,郡主。”
沙生应下,可聂佐却还是迟疑着不肯走,硬是被沙生拉走了。
云梦牵再回头看云梦蝶时,发现她的脸色已是铁青,十分的好看。
也难怪,又是狗又是畜牲的,换作哪个女人也受不了。
可是今日的云梦蝶倒是奇怪的很,若是放在从前,她恐怕早就跳起来了。
今日却如此沉得住气,看来是另有所图了。
她淡淡一笑,率先说道:
“还是孩子,性子直,嘴上没个把门的,就爱实话实说,你莫要见怪。”
这是绕着弯地又把云梦蝶骂了一遍。
云梦蝶暗自咬牙,装作听不懂似的,默默把这口气咽下。
云梦牵,待会有你哭的。
“看来
妹妹最近过得不错,气色也着实比从前好了许多。听说妹妹与玄苍哥哥从未和离,可是把我们这些人骗得好苦,怪不得妹妹如此春风得意,这有了男人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啊。”
云梦蝶意有所指,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委委屈屈,好像给她委屈受的人是云梦牵。
有了男人的滋润,这话由一个还未出阁的女人说出来,实在是有些恬不知耻。
云梦蝶那副做作的样子让云梦牵心中作呕,她不管她来做什么,只要看见她,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可面上还是淡淡的,不辨喜怒:
“云梦蝶,你这血药治好了你身上的病,怎么还把脑子治坏了,见了郡主不知行礼问安,还用我找人教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