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怕让他娶了云梦蝶,她也没必要一定要与他划清界限吧?
再看云梦蝶的脸,她自以为是地想利用此举来让云梦牵难受。
恐怕这美梦要落空了。
拂去杂念,玄苍缓缓地在云梦蝶面前蹲了下来,挑起她的下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怜悯:
“下手的确重了些。”
云梦蝶的眼中现出一丝慌乱:
“玄苍哥哥不要怪罪妹妹,都是我不好,妹妹教我规矩、让我日后好好服侍玄苍哥哥、不出差错,都是应该的。我只是心里难过,更怕大婚那日会吓着玄苍哥哥,这才提前来见玄苍哥哥。如今哭过了,说过了,我心里也舒服多了。”
云梦蝶连忙擦干了眼泪,好像打落牙齿和血吞。
又满眼无辜地问:
“玄苍哥哥,你会怪我吗?”
玄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把人扶了起来,落下两个字:
“不会。”
若不是她来这一趟,他还不知道云梦牵为他做了些什么,他怎么会怪她?
把人扶到椅子里坐好,玄苍又道:
“和坦,去把我特制的金创药拿来。”
“是,爷。”
云梦蝶闻言心里一跳,玄苍还是关心她的?
和坦把金创药拿来,玄苍亲
自交到了云梦蝶的手上。
“回去好好养伤,婚仪那日,应该会好。”
“真的?”
云梦蝶小心翼翼地接过金创药,仿若珍宝似地捧在手中,望向玄苍的眼睛里闪着星星。
玄苍的意思,不仅没有抗拒过与她的婚事,还送给她特制的金创药,期待婚仪那日她是一个完美的新娘?
这样的认知,让云梦蝶心花怒放。
玄苍没再说什么,便叫莫图送云梦蝶回去。
云梦蝶离开后,和坦不禁好奇地问道:
“爷,您说刚才大小姐说的是真的么?”
“你指什么?”
和坦指了指自己的脸:
“就是她这脸,真的会是王子妃叫人打的?王子妃虽然表面上装得冷漠无情、心狠手辣,可实则是个最重情重义、心软良善之人,且从不屑做这些仗势欺人之事,会不会是大小姐诬告,故意在爷面前诋毁王子妃啊?”
玄苍微微勾唇:
“从前不屑做,是因为她无势可仗。如今有了,她便可以为所欲为。”
“无势可仗?”
和坦挠挠头,眼珠一转便明白了:
“哦……奴懂了,从前王子妃在上将军府受尽欺凌,只有一个爱护她的兄长,还经常出征在外,所
以只有挨欺负的份。如今王子妃可是仗着爷的宠爱,有漠北战神为她护法,当真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玄苍轻笑一声:
“她高兴就好。”
说罢,敛眸思虑片刻,又道:
“以云梦蝶睚眦必报的性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绝不会善罢甘休。婚仪之前,找人盯着她。”
“是,爷。”
和坦得了吩咐,马上就要转身下去办事。
“等等。”
“爷。”
“去把王子妃接过来,就说……寒香园少了当家主母,无人操办我与云梦蝶的婚仪,让她亲自来办。”
“啊?”
和坦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良久才回过神,
“爷,您让王子妃亲自操办您与大小姐的婚仪?这不是……打她的脸么?何况,据奴所知,在天羽,除了正室夫人,妾室等女子进门,是无需婚仪的,而且不得走正门,不过是从侧门进门而已,真的就只是进门……”
玄苍一记眼刀射过去,不过是淡淡一瞥,和坦却浑身一个激灵,赶紧道:
“是,奴这就去。”
和坦边走边挠头,猜不透玄苍的心思。
他明明那么爱云梦牵,却要纳了云梦蝶进门,还要让云梦牵亲自操办,这是要…
…
想着想着,和坦突然一拍脑袋,好像瞬间想通了什么。
“我明白了,爷这是知道了王子妃非要让他纳了云梦蝶的原因,并不是不爱他,而是为了保护他,所以想以此来试探王子妃的心思啊!啧啧啧……爷真坏!”
………
回去的马车里,云梦蝶捧着玄苍送的金创药,看了又看,满眼欢喜。
这一盒金创药,仿佛抵了她所有的苦痛,她觉得值了。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药盒,把药膏涂到了脸上。
药膏清凉,可是带来的刺痛感,却仍然让她疼得忍不住掉泪。
疼痛扎心,她恨恨地咬牙。
若不是云梦牵,她的脸怎么可能毁成这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