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并不能预料到南流晔今日会来……”
没有南流晔,却又要有这样的机会……
云梦牵看着南流渊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心却寸寸寒凉:
“所以,你的目标是……阿简?”
如果南流晔不来,那么便只剩下流简了。
南流渊忽然抬手抚上她的面颊,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灰尘,温柔的声音里却透着十足的冷意:
“我不喜欢你叫得这么亲热。”
云梦牵挥掉他的手,怒极:
“南流渊,阿简是你最好的兄弟,他从小就崇拜你、拥护你,从未想过与你争夺太子之位,你怎么舍得害他?”
“就凭你叫他一声阿简,他就该死。”
“南流渊,你太狠毒、太无情了!”
见她步步后退,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锁在他的身前。
“无妨,左右我在你心里已经是一个恶魔,余生很长,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改变你。今日,就算没有利用驭鬼杀死父皇,想必他也会死于混乱之中。待他一死,日后,便再无人能威胁你的性命。待我登上大宝,便会洗白你的身世,封你为后。”
想必他也会死于混乱之中……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会趁乱杀死南非齐吗?
洗白身世,封她为后?
多么可笑!
她竟从不知,南流渊居然对她如此“情根深种”!
她冷笑:
“想要登上大宝,想要封我为后,先过了今天再说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御敌?不论对方是谁,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是不可能来逼宫的。你有把握退敌、稳坐天羽江山吗?”
她这一问,让南流渊的脸色一沉,眸光渐渐暗了下去。
云梦牵心中暗喜,看来南流渊对今日御敌并没有把握。
也难怪。
天羽刚刚损失云景天和云梓琛两员大将,加上与私运铁矿一案有关的其他官员,可谓元气大伤,武将本就稀少的天羽,此时更是无人可堪重用。
加之事发突然,南非齐没有一丝警觉。
所以今日之事,凶多吉少。
玄苍选择提前逼宫,时机刚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南流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拉着她继续往后宫走去。
然而二人还未离开,一个身影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是南流渊的贴身侍卫沈夜。
“太子殿下!”
沈夜跑到近前时,已是一身狼狈,额头的汗珠清晰可见。
南流渊当即面露不悦:
“何事如此惊慌?”
“禀太子殿下,刚刚殿下命属下前去宫外探查,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来逼宫。属下刚从承天门回来,如今在承天门外,有秦王南济率领的秦军,还有一队兵马皆戴着面具,不知是何来历。不过为首的……”
沈夜说到这,看
了一眼云梦牵,似有为难。
南流渊眉心一紧:
“为首的是谁,快说!”
沈夜道:
“为首的,是玄苍王子!”
“你说谁?”
南流渊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沈夜又重复一遍:
“禀殿下,那队面具人的兵马,为首的是漠北质子,玄苍!”
话音落下,南流渊似是怎么也没想到,玄苍和秦王南济会勾结在一起,前来逼宫。
玄苍是漠北质子,秦王南济的封地也不在漠北边境,怎么就会勾结,为何事而勾结?
是秦王南济想反?
可这与玄苍有何关系?
就算玄苍觊觎天羽江山,可漠北远在几千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渴,玄苍何以为仗?
“玄苍,秦王南济?为什么是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流渊百思不得其解,被逼在了崩溃的边缘。
谁都知道,四个藩王中,当属秦王南济最为骁勇,虽然年过花甲,但他从前便是战功赫赫。
加之如今的秦王世子、世孙,哪怕那个安阳郡主南紫安,都是个个武艺高强之人。
他们和玄苍勾结在一起前来逼宫,又选在今日,这皇宫,怕是凶多吉少了。
南流渊用力闭了下眼睛,定了定心神,而后问道:
“目测他们有多少兵马?”
沈夜道:
“据属下观察,至少两万。”
“两万……”
“属下以为,
秦王南济虽手握重兵,但从封地调兵马来京都势必会引起皇上的怀疑,这两万兵马,怕是他暗中调动,分散入城,才得已在今日集结。至于玄苍王子,还有那些面具人,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