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齐大势已去,众朝臣以凌崇文为首,力谏南非熙即刻登基。
南非熙本想拒绝。
但一想到天羽目前急需理清皇权、整肃朝纲,为自己与玄苍正名,便没有推辞。
因南非熙身体原因,没有举行登基大典,
但,天羽江山易主的事,已是昭告天下。
南非熙为新帝,玄苍——南鹰为太子。
南非齐所做之事已经昭告天下,天羽百姓无不为之痛恨。
天羽尚文,尤重孝道。
南非齐做出如此不忠不孝之事,必会遭人唾弃,遗臭万年。
太后娘娘身为南非齐的生母,得知此事,亦是震惊羞愤难当,愧疚得抬不起头,自请随先皇而去。
南非熙没有为难南非齐的后宫,有意放她们自由。
可消息传出去时,柔贵妃没脸再见人,已然悬梁自尽。
宁妃选择跟随儿子南流晔一起,去栖梧修建皇陵。
南流简的母妃宋烟璃,则选择了出家清修,安度余生。
至此,南非齐的时代彻底过去。
消息传到漠北,漠北汗王也倍感欣慰。
不愧是他养大的外孙,日后天羽由他执掌,他也放心许多。
云梦牵想到前世南流晔曾把她吊在承天门上示众,不由感慨。
这一世,让南流晔为南非
齐所犯下的错赎罪,余生为整个栖梧皇族而活,也好。
这是天羽欠她的。
南非熙即位后,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在南非熙这里,只有水伶一人。
为了一家团聚,玄苍暂且住在宫里,与父皇母后享受着天伦之乐。
唯独不同的,是他借了水伶的势,把云梦牵扣在宫中,死活不让她离开。
云梦牵还是被安置在九华宫里。
转眼已是七天过去了。
南非熙身子孱弱,便把执掌朝政的大权都交给了玄苍。
南非熙调理身子期间,玄苍忙得不可开交。
白天打理朝政,夜里还要批阅奏折。
只能每天抽时间来看云梦牵。
不过每一次见面他都会问同一个问题:
“想好了么,什么时候再嫁给我?”
他很着急,好像恨不得立刻把她娶到手,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一切尘埃落定,照理说,云梦牵也应该安安心心地嫁给他才是。
毕竟她想要的,都得到了。
可是不知为何,她这心里却总是没着没落的。
有时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云,不知从何处飘来,也不知会飘到何处。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片云,茫然地飘浮着,没有根基,也没有方向。
有时看着玄苍一家团聚,尽享天伦之乐
,她很羡慕。
若是母亲还在,该多好。
娘在,她就有家。
真的就这样嫁给玄苍吗?
从此以后,一入宫门深似海。
也许玄苍日后也会有自己的三宫六院,而她不过是其中一个。
也许他不会,会像南非熙一样,只有她一人。
可她仍然会深锁宫中,失去自由,往后余生,她要怎么活?
她想象不出未来的日子,茫然得不知所措。
所以对于玄苍的求婚,她只有含糊其辞,不知该如何做。
其实她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小天地。
温馨的、和谐的,充满了爱的味道。
但玄苍能给她这些吗?
从他恢复了身份、成为天羽的太子、未来还有可能成为天羽的君主那一天起,她就不确定了。
她想云梓琛,想碧春,想秋英落,想她的梧桐苑……
她想离开这里。
她想要自由。
而且她深谙一个道理,与其得到了再失去,不如不曾拥有。
那样,起码不会难过失望。
于是这一天,趁着玄苍无暇顾及她之际,她想逃出皇宫,逃离他。
可是刚一溜出九华宫,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了。
抬头一看,竟是叶荣山和汤准。
“你们……”
云梦牵有些窘迫地看着二人。
叶
荣山道:
“公主,咱们是奉了太子之命,在此保护公主。太子说,只要公主不出宫,去哪里都成。”
“他这是想软禁我?”
云梦牵有些生气。
汤准说:
“公主,也不能这么说吧,您也知道,云梦蝶至今未抓捕归案,下落不明,太子殿下是怕您有危险。如今放眼整个京都,还当属皇宫里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