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只是奇怪,璃妃刚刚离开几天,她不在璃妃身边好生伺候着,回来做什么?”
云梦牵道。
“映月说,是璃妃有东西要交给公主,这才派她来的。”
绮兰说。
听说是璃妃的意思,云梦牵便不敢怠慢:
“叫她过来吧。”
“是。”
绮兰应下,转身走了。
钱苏苏很识趣:
“牵牵,我去那边等你。”
“好。”
云梦牵点头,目送钱苏苏往冷寻所在的八角亭走去。
站在小桥上,冷风裹挟着池塘的湿气,袭来阵阵寒意。
她不由得紧了紧狐裘,望着桥下的池水,竟没来由地心惊。
不多时,绮兰领着映月过来了。
映月还是那天的模样,因为南流简的死,一直着一身素衣,头上簪着一朵小白花,算是为南流简戴孝。
不过今日,映月的目光倒是比那日平和许多。
只是似乎过于平和,云梦牵总觉得她的眼睛里藏着什么,看起来竟有些深不可测。
“公主安好。”
映月规规矩矩地一福。
“起来吧。”
云梦牵声音淡淡的,大概是因为大病初愈,听起来还有些气虚。
“璃妃……璃夫人近日可还好?”
如今还是唤她璃夫人比较稳妥,与从前
告别,像是一种重生。
映月起身,垂着眼帘恭敬道:
“回公主的话,公主已经事先在庵中打点好一切,夫人过得还算舒心,师太们对夫人都很敬重,无有怠慢,一日三餐也都按时送来,请公主放心。夫人还让奴婢转告公主,多谢公主还记挂着,公主有心了。只是……”
“只是什么?”
云梦牵担忧道。
怕璃妃出宫后过得不好,所以云梦牵特意命人早早就去庵里打点一切,只希望庵里的人能善待璃妃。
映月欲言又止,似有为难,最后还是如实说道:
“只是夫人每日除了诵经,便只剩下发呆。公主也知道,从前的夫人是个多么豁达开朗的女子,可是如今也只有奴婢知道,在每一个无人的夜里,夫人整夜整夜的以泪洗面,每天早上起来眼睛都是红红的,奴婢知道夫人想三皇子,可是奴婢也没法劝,那是夫人的亲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恐怕只能跟随夫人一辈子了……”
映月说着,双眼发红,声音哽咽,却突然抬眸看向了云梦牵。
那双眼睛里,蕴含着隐隐的杀气。
云梦牵对上那双眼睛,心里一跳,才发觉映月似乎不怀好意而来。
她对云梦牵有气、有
恨,她都能理解。
可是既然璃妃都没有追究,映月此时又来跟她说这些话,不是故意让她难受是什么?
绮兰也发现不对,忙挡在了云梦牵身前,厉声喝斥道:
“大胆映月,敢冲撞公主?来人啊……”
绮兰话未说完,映月忽然打断了她:
“公主,您别忘了,夫人还有东西让奴婢交给您呢,您不想看看是什么吗?”
不知是刚刚病愈还是什么原因,云梦牵此时心慌得厉害。
她捂着胸口,虚弱道:
“绮兰,让她把东西拿出来。”
南流简因她而死,璃妃因她而失去夫君、被迫出宫,她知道映月恨她。
可是只要此事涉及璃妃、涉及南流简,她就无法去忽视。
南流简的死是她心里的一道坎,她过不去。
绮兰疾言厉色:
“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少卖关子!”
映月缓缓伸出双手,忽然如鬼魅般的一笑。
双手摊开,里面赫然是一只银铃。
绮兰始终挡在云梦牵面前,惊诧道:
“这是什么?一只铃铛?”
映月则邪恶地看着绮兰,拿起铃铛缓缓一摇,再摇。
她看到绮兰倏地变了脸色,目光呆直,双眼空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映月的目光陡然一沉,咬
牙道:
“绮兰,掐死云梦牵。”
云梦牵听到了这句话,可她一时间却没反应过来,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映月,你说什么?”
映月让绮兰掐死她?
她怎么会对绮兰说出这种话?
绮兰又怎么会听她的?
然而,令她更加震惊的事还在后面。
就在她话音刚落时,绮兰竟真的转过身来,伸出双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
呼吸瞬间被夺,绮兰似乎把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