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感激涕零,但想不到这个男人临走还要说我傻,真是生气,怎么不懂说一句好话?
银狼用在我身上的药都有奇效,虽然手脚动一动依然疼痛,尤其是胸口大声说话会扯着痛,但感觉却好很多了。
我这条小命还是捡了回来,睡到中午的时候才醒,依然冷佚端着粥过来给我,他究竟去哪了?
经过第一次,他的动作娴熟了很多,并且更是温柔,就连眸子我也看到一抹柔情,我真怀疑我是眼花。
他一口一口喂着,我一口口吃着,竟然觉得很温馨,这家伙也不是那么难以相处。
就是不知道那天他究竟抽哪条筋,竟丧心病狂亲了我一下,想想就恼火气闷。
“手好点没?”他冷冷地问我。
“你关心我?”
我禁不住勾起了唇角。
“我关心你?我还恨不得你被人砍断双手呢?到处闯祸,害得我要熬粥服侍你,要不是他吩咐,你饿死变成白骨,我也不会瞧你一眼。”
我简直就是被他气得胸口发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发誓这男人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整他一顿,看他的嘴巴还敢不敢那么损?
晚上静静躺在床上,吹着窗外凉凉的风,我竟然想起了濯傲,想起他那声撕心裂肺的晴儿,想起他那
疯狂朝我奔来的身影,我的心莫名有些堵。
其实我很希望能温暖他那冰冷的心,我很想握住他冰冷的手,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全是算计与欺骗。
但据我所知,现在围绕在他身边的无一不是在算计他的人,他的身边布满了阴谋,如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即使是银狼也说两人势不两立,想起他声声温柔的晴儿,我总会心痛。
他其实对我极好,明知我带着目的接近他,他依然选择了信我,将他最阴暗的过去,将他的处境,将他的恨,他的痛,全部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只为赌我一颗真心。
其实我对他也很好,明明是想害他,但在不知不觉间不但下不了手,还处处替他着想,甚至临走之前,也想帮他一把。
是因为他那温柔的眸吗?是他那颗孤寂的心?抑或那颗与我一样渴望爱的心?我说不清楚,人与人之间的感觉真奇妙,斩不断理还乱。
银狼与他不同,我将一颗心都掏给了他,为了能站在他身边,这般懒惰的我,日夜苦练,弄得伤痕累累。
但他的过去,他的筹谋,他的喜,他的怒,这个人,我基本都是一无所知,楚歌、银狼是否都只是他其中一个身份,倘若有一天,他消失了,我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不信任我,是觉得我不值得信任吗?他骗得我团团转,是觉得我不会难过吗?
晚上银狼也没有回来,我频频发梦,梦中竟然银狼与濯傲两人立于悬崖绝壁上,风很大,他们的长发在风中飞扬,他们双眼都发出嗜血的光芒,那森冷的剑滴着血,一滴滴往下滴着,似乎不会停息。
那一抹鲜红刺伤了我的眼,刺痛了我的心。
当他们刀剑相碰的寒光划破寂静的黑夜,当他们厮杀的声音震穿了我的耳膜,我朝他们冲了过去,发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
当我冲到他们身边的时候,银狼的长剑已经深深地刺进了濯傲的胸膛,他拔剑出来的瞬间,滚烫的血溅了我一脸。
濯傲朝我伸出双手,我想去拉他,他却轰然倒塌,倒在怪石嶙峋的山顶,那血继续流淌,他执拗着朝我伸出双手,他在喊我晴儿,深情而不舍。
我朝他伸出手,但他的手却无力低垂,双眼空洞而大大地看着天际,但却不会再动了。
“濯傲——濯傲——”我惊恐地大叫,心痛莫名,我不知道我的潜意识是希望活着的是银狼,还是不愿意死去的是濯傲。
也许是我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为什么不能共存?为什么要那么多杀戮,要那么多阴谋与争夺?
醒来的时候,对上银狼黯淡无光的眸子,而我还未曾从濯傲的鲜血中走出来,整个人愣愣的。
“我不会再让你回到他的身边,绝不——即使你的心已经遗落。”
他的脸变得冷硬,眼里带着痛楚与隐忍,说完他转身就走,带着一身的伤痛,他一定是听到我梦中喊濯傲的名字了吧。
我猛地翻身,扯住他的衣袂,然后握上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凉了我的心。
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轻轻牵引他抚摸我的脸,粗糙的手,依然熟悉,只是今夜特别冰冷,凉到入心,我情不自禁轻吻了一下他的掌心,他竟然全身颤抖了一下。
我不想他死,我不舍得他死,当梦中看到他满身鲜血之时,什么恨,什么怨,都统统消失,只剩下心慌和绝望。
“丫头——”他的声音沙哑,黯淡的眸子在瞬间变得漫天星辰般璀璨,如一个已经濒临绝望的人看到生之希望。
他转过身子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