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士兵坐在马上,蓄势待发,准备下一轮楚冰一声令下,我们就冲上去。
但莫怀他们进入敌人的射程内,竟然发生了诡异的事情,我军将士居然刀剑相向,自相残杀起来,更让人恐怖的是,士兵竟然都发了疯一样朝莫怀砍去,只那一会,莫怀已经全身是血。
此时无数箭朝他们扫射过去,他们似乎浑然未觉,没有挥刀挡箭,只顾着互相残杀,个个像拼了命一样,他们的眼里流露出的全是恐惧之色,似乎将对方视为豺狼虎豹。
“哥——”莫峰看见其兄长莫怀被将士乱刀砍着,凄厉叫一声,策马冲了过去。
“左先锋拦住他——”楚冰发话,声音带着焦急,脸上沉了下去,身后的士兵蠢蠢欲动,都想出去救人。
“谁也不许动——”楚冰声势骇人。
“将军,他们是我们的弟兄——”
“谁动当违抗军令处斩——他们也是我的弟兄——”楚冰剑已出鞘,阻止士兵冲上前。
“现在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原因,谁也不许动——”
楚冰调转马头,对着大军,大吼一声,那清越的声音此时都已经沙哑,但他的脸依然刚毅。
军中的将士大声呼唤,声音震天,大家都想将他们唤醒,但他们却恍若未闻,手中的剑挥舞着,如一个疯子。
喊哑了,大家麻木地看着远处,远远看着自己熟悉的兄弟互相用刀砍着,风使劲地刮着,将士们的脸绷得紧紧的,指尖掐入掌心。
我看见身旁的一个士兵,掌心滴着血,大军一片死寂,谁也不再喊一声。
前方惨叫连连,莫怀将军被乱刀砍得血肉模糊,手和脚都砍断了,整个人分为了几块,很多人扭头不忍心看,我听到了啜泣声。
我看到了铮铮男儿脸上泛着泪光,半个时辰,三万大军只有一个人屹立着,倒下的尸体无一不是血肉模糊,有一些几乎被剁成肉酱。
剩下那位士兵继续在阳光下疯狂地挥舞着长剑,他一条手臂断了,一只耳朵被削去,胸口中了几刀,全身是血。
“终于全死了——终于全死了——”
他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朝我们回望,挥舞着那条独臂,那脸全是血,我根本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了,他喊完后,轰然倒了下来。
三万将士,全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身体不但有刀伤,还被几百枝箭射中,成为一个刺猬,他们一定很痛很痛……
整个大军没有一个人出声,我们只听着高台上那个暴君在不可一世地狂笑
,我们只听到城楼上的守卫那叫嚣声,整个天地似乎一下子阴暗下来,天空黑压压地朝我压下来,我的心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将军,让我上前查看,我对奇门阵法有一定研究,估计——”
我朝楚冰请命,虽然已经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但还是异常压抑,声音颤抖着。
“嗯,小心一点,不要进入他们的射程之内。”
他的声音依然哑着,我从他的眼睛看到了痛楚与伤痛。
“是——”
我骑着小红马一步步地往前走着,走了三百米,我发现我军尸体前方隐约在九个不同的方向摆了石头,俨然是一个阵法。
我小心翼翼地再往前走了一步,想再进一步看清楚,就在这时,我听到风吹树枝响的声音,我听到有东西踏在树枝上的声音,这里怎么会有树枝的响声?
但我没有想清楚,“哗——”的一声巨响,一只大老虎突然跃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嘴朝我冲来。
老虎那利齿发出锋利的光芒,他的嘴角还滴着血,似乎刚刚吃了一个人,我猛拔剑朝他刺去,我的剑一刺出,身后一阵猛风刮来。
我转过身子一看,吓得心都快停止了跳动,三只猛虎突然从天而降,分不同的方向朝我咬来,我惊恐地大叫,如疯子一样挥剑狂砍。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
我的刀一边砍,我一边对自己说,将眼睛闭上,调整气息,眼睛一闭上,气息慢慢变平稳,我再也听不到风吹树叶响的声音,我再也听不到老虎狂啸的声音,
我只听到了身后将士的惊恐尖叫,我听到了他楚冰恐惧地喊我的名字,我还听到了马蹄急促朝我奔来的声音。
我闭着眼睛调转马头,冲了回去。
“小夜,怎么了?”楚冰已经驱马来到跟前。
“没事,这里有高人布了阵,一时半刻攻不进去,我们暂时退兵从长计议。”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我终于明白为何这三万士兵会疯狂袭击对方,因为他们都将对方看作那张着血盆大嘴的猛虎了,他们当时的恐惧可想而知。
回眸再看看那倒在血泊中的三万尸体,压抑得不想说话,他们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砍的老虎其实是自己的兄弟。
只要上得这个战场就会准备着死在这个战场,但看着昨天还跟自己说笑的兄弟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