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怎么会这样?明明他已经从我手里活过来了,怎么会倒在这
冰冷的地上?
“师傅,你别死——”
师姐慌乱用手按住那伤口,不让血流出来,但血还是越流越多,师姐望着自己带血的手哭了,哭得那么惊慌失措,那样彷徨无助。
“师姐,别哭,师傅有话说。”
我看见师傅的嘴皮动了动,强忍悲恸,与师姐含着泪将头俯了下去。
“银狼——濯傲——他们是——
”师傅只是微弱地说了两个人的名字,最后无论他怎么努力地张开嘴巴,无论我的听觉是多好,我依然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师傅就这样离开了。
他留下了一个未解的迷让我们猜,就离开了人世,他将所有的悲伤,痛苦留给了我们,他死的时候眼睛没有合上,是那样的悲凉,是那样的遗憾,似乎有未了的心愿,似乎带着无尽的遗憾,师傅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好恨,恨自己为什么不跟着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过来。
他是叫银狼砍下濯傲的头颅祭拜他吗?他是叫银狼斩草除根吗?他是遗憾不能看到银狼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吗?他是遗憾没有看到银狼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吗?
泪一滴滴地落在他刀刻的皱纹里,一点点地滑了下去,但无论我再滴多少泪,也无法让他的皱纹舒展开来。
“丫头,你又偷我的酒喝?”
“丫头,你别红杏出墙,否则师傅打断你的腿。”
“丫头,他配你绰绰有余。”
“这死丫头又躲到哪里偷懒了?快去挑水,洗衣服去。”
“我就不知道这小子看上你什么?太没眼光了。”
“丫头,没啥好的,就是
煮的饭合我的口味。”
师傅你不在了,我回无量山还可以看谁?你不在了,我煮饭给谁吃?谁还骂我野丫头,谁还说我像猴子满山跑,谁还会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我长不大,说我——
我闭上眼睛,泪再次滑落,冰凉得让心都痛了。
我抱起师傅走出飞凤宫,然后跃起屋檐,将他摆在最高的位置,师傅你一定可以见到银狼回家,到时你就可以合上双眼了,就不再有遗憾了。
我回眸看了他一眼,就决然跳了下去,师傅,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那个妖妇我要她付出血的代价。
我擦干眼泪回到寝宫,师姐的脸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那美丽的脸是那样的哀痛,整个人已经哭成泪人。
“师姐,我们不哭,师傅不希望我们软弱,我们下去杀了那个妖妇。”我轻轻地说,然后将她眼里的泪擦干。
我凭着记忆去开启密室之门,但无论我怎么拍大门都没有开启,莫非这个女人离去之前将这里封死了,我恼怒得恨不得一掌劈去。
“别急,慢慢来,一定可以的。”
师姐握了握我的手,我定了定心神,努力回想那天她每一掌的位置与力度,当机关打开,露出一个口的时候,我与师姐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从来没有如此紧。
花谢了花会再开,这个春天过去,还有下一个春天,我依然能看到桃红柳绿,碧水春江,但这个世界上我们的亲人又少了一个。
师傅等了十几年,盼了十几年,他却倒了银狼即将破城而入之际。
我再看不到师傅那满是皱纹的脸,再没有人扬起手敲我的头了,泪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