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不甘心,“可是你是帝君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带头使坏呢,如果连你都是坏人,谁可以给奴才这样的小人物希望呢。”
“作为男人,朕也有私心,也有自己需要保护的人。你或许不懂,但朕最多只能做到这样了。”
“可是……”
帝千傲的语气之中有着无奈,“你可以恨我,怪我,但是不要对正义失去信心。邪不压正,你的坚持是对的。”
洛长安的眼眶红了起来,热泪如珠子一般落下,“哪怕你保护的人,溪嫔,她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你也要为了保护她而埋葬了真相吗。奴才的死对你来说固然不值一提,但经年后,您想起此事,不会后悔么。这将是您政绩中的污点。”
“长安,朕保护的人,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姑娘。她有点钻牛角尖,她追逐正义,她心内有一片阳光普照的沃土。”帝千傲的眸子也温柔了起来,“朕无论何时回想,都不会后悔保护了她。”
洛长安的心内一片冰凉,他简直是中毒太深,不能沟通,怎么会认为柳玉溪是最善良的姑娘,溪嫔根本和正义二字毫无关系,委屈道:“多说无益。不说了
。”
“你可以说。不过不是现在。”
“我不懂。”
“你的话留着明天受审的时候再说吧。记住,不要对你的敌人心慈手软。”帝千傲说着,身子前倾,欺身在洛长安的肚腹之上。
洛长安不堪重量,猛地往后一仰便倒在了石榻之上,她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还想问他些什么,便听到他疲惫的嗓音响起来。
“这七日来朕每日睡眠不够一个时辰,可以陪朕睡一会儿吗。”
说着,帝千傲往她胸口偎依过来,枕在柔软舒适的地方,片刻便沉沉睡着了去。
洛长安打算将他推开,但是看到他毫无防备的睡颜,眼眶之下有疲惫的青迹,她心底一软,终于不忍将他推开,转手拉了被褥盖在二人身上。
他下令将她腰斩,她居然还对他流露出的些微温情而于心不忍,并且有种觉得他的人品并不坏感觉,她厌恶自己对他产生的优柔寡断,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可是对他,她理不清楚。
她为自己的命运而担忧不已,明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他所说的受审又是指什么。
兴许,她未必会死?
他似乎操控着一切,而她却一无所知、前途渺
茫。
洛长安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被困意席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朦胧之间心口一阵痛痒微凉,她便醒了过来。
她张开惺忪的眸子,发现帝千傲不知几时已然醒来,深邃的眸子深深锁着她的,修长的指腹摩挲着柔软的肌肤。
洛长安脸红似血,慌乱之下,急急的将被他解开的衣带拉拢起来,却被他猛地捉住了唇瓣,她几乎缺氧,将身子硬成一块石头。
“放松,太紧张会疼的。”
“帝君,你……不可以这样,这里是兵营!”
他怎么可以在判她腰斩以后,又对她如此亲密。
想体会由她这个死刑犯带来的濒死的极致的快乐吗。
而且是在千军万马驻扎的兵营之内,简直……放纵无度!
“不要担忧,这是朕的地方,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为她眼底将他想象成一个放纵的昏君而无奈,又不争气的放不开她软软的皮肉。
若是他是她丈夫,她是不是又是另一种态度,比如喜欢他的靠近,而非如今的明显的抵触。
诱惑他的人不计其数,她是最不敬业的那个。
洛长安挣扎着,而他清楚的知道她每一处敏感的秘密,面颊红润
着有了娇赧的神态。
拒绝的话由于染上羞涩都显得不够决绝,反而像是邀请,他低沉的笑声令她恼羞成怒紧闭双眼。
就在洛长安险些如过往每一次那样失去自己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铡刀打开的声音,铮的一声,响彻兵营。
顿挫的铡刀摩擦声瞬时间将一切迷乱都拉回了现实。
洛长安的背脊猛地一冷,脸上的血色也散尽了。
“铡刀磨好了。嘿,你别说,夜鹰以后老了可以转行走街串巷去磨菜刀。手艺真不错。”海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脚步声朝着屋内走来。
夜鹰不满,“我堂堂御前第一带刀侍卫,转行也不能去磨菜刀吧,好歹老了转行开武行教人拳脚也好。”
“这你就不懂了,老了就图了乐子。磨菜刀走街串巷和老街坊吹水,那才是快乐。”海胤说着已经来到了帝君的屋子前面,“眼下我就进去知会一下帝君,可以开斩了。”
帝千傲低低的咒了一声,随即快速坐起身来,温声交代洛长安道:“将衣服系好。”
“嗯。海公公不会不敲门进来吧。”洛长安得到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