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府内。
洛长安昏睡了两天了。
她原就身体孱弱,加上倒刺肩胛的这一剑,使她难以负荷。
另外,沧淼又断出她怀孕了,孕症还不明显,但已经可以诊脉诊出了,连用药都需要格外小心。
帝千傲背靠着窗棂,立在那里,俯首看着手里属于朝廷的军机信号底座,这是自她衣襟搜出来的,那传送信号,助他仅用须臾便斩获楚匪和佞臣的功臣是她。
他眸色非常复杂,他的心不能再起波澜,这小女人将他已经彻底毁了。他甚至没有做好准备和她孕育第二个孩子,尤其在他有着报复她的想法时。
洛长安觉得身体很痛,整个人疲惫不堪,昏睡期间,屋子里的人来来回回,似围着她忙碌不已,这时安静了下来,她意识也渐渐清晰了,便缓缓地张开了眸子。
床边,刘勤和白泽还有帝槿禾守着她,她看见这三人,尤其是安然无恙的白泽,便舒了口气。
她伸手摸了摸白泽的脸颊,“这里是自己的家,你安全了,不用再害怕了。”
白泽乖巧地点了点头,姐姐,快好起来。
刘勤摸了摸洛长安的项顶,“往后不可一人冒险了,你有家人,你不是一个人
。我自了解你愿意用命护着弟弟的心情。可你的伴侣,他需要参与你的生活。和帝君聊聊吧。”
洛长安望见了窗边的帝千傲,她的心收缩成一团,她竟然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谈,因为浓重的自责已经将她吞没了,而对不起三个字,她已经说太多次了,这场动乱持续了两天,她和帝君之间在她脚尖打滑做逃兵那一瞬间,便南辕北辙了。
“白泽,带上槿禾,跟哥出去玩儿去。”刘勤交代着,随即便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了。
帝千傲缓缓的走到床畔,坐在椅上,深深地打量着她苍白的面颊,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我想喝水。”洛长安昏睡了两天两夜,这时初醒,觉得口干舌燥,说话也显得艰难。
帝千傲将眉心蹙了蹙,狠心道:“自己去取。”
洛长安不能觉得委屈,做错事的是她,她再没有这个资格可以逆掀龙鳞了,不过是被剑刺穿身体,没什么可矫情的,她看了看距离颇远的茶水桌,便缓缓的撑起身子,要下床去拿些水喝,谁知刚踩上绣鞋,就觉得头晕目眩,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坐在当下,身体也发起抖来,“我不喝了吧。”
“朕不心疼。
”帝千傲冷声道:“别试探了。”
“没有试探。”洛长安眼眶泛起泪来,有些倔强的,喉咙沙哑道:“我真渴了。”
帝千傲眯着眸子打量她片刻,心里揪着难受,想漠视她,又做不到全不上心,他起身去拿了茶水,递到她的手边。
洛长安伸出手端着茶水,才发现连端杯茶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恐怕他说她在试探,便问道:“我可以让梅姑姑进来吗。”
帝千傲冷声回绝,“不可以。”
洛长安觉得非常窘迫,显然他在为难她,而她别无办法,以后,在他面前,她永远理亏着抬不起头来,在她将封后的圣旨推回去那一刻,她就已经自他心尖儿陨落了。
帝千傲将手搭在她的肩头,而后将茶碗递到她的嘴边,她小口细饮了一阵儿,咽得有些急,微微地喘着。
帝千傲将眸光自她沾了水渍的唇瓣移开,轻声道:“还要吗。”
“不要了。”洛长安摇了摇头。
“你和护国公,睡了吗。”帝千傲只知道自己被毒药反噬到痛苦难抑,不知道他们的亲昵程度,可用药锁身,却难以锁住她的想法。
“没有。”
“到什么程度。”
“进了他卧室,他退了外衫
,我被他拉了手腕。”洛长安没有隐瞒他什么,她没想活着回来,眼下活着回来了,说起这些,分外的难堪,“我并不无辜,我说了不少暧昧话。”
“嗯,进了他卧室。好。”帝千傲又轻声询问,“被拖进去的,还是自愿进去的。”
“自愿。”算自愿吧,狗贼拿要在白泽面前辱她逼迫她就范,她便离开了白泽的屋子,虽然但是。我百口莫辩。
帝千傲将拳收紧,“若不是朕为你药蛊落锁,怕是朕就被你给扣了帽子了。精神层面,你已经给朕背叛了。”
“您可以杀了我维护龙威,我毫无怨言,我已经觉得活够了。”但是,药蛊落锁是什么意思呀。锁住的是我?
“这就是你的态度?”
“帝君,教教我吧,我该怎么做,可以令你开心。既然我出口便是错。我何必说什么。”
“向朕解释啊,洛长安!”
洛长安的心里非常难受,她缓缓道:“我起初以为白家只剩我自己了,后来我突然见到了白泽,那是我在这世上除了你和槿禾以外,唯一的血亲。他在杀人凶手的手里,我寝食难安。帝君,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