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灵俯身道:“是,谢帝君记挂着。”
海胤跟在帝千傲身边,心里犯寻思了,对这姨家小表妹,不单驻足了,还…回眸了。身为奴才,不能置喙。
帝千傲正走着,忽然发现手里攥着皇后的发簪,便交代海胤道:“送回去给皇后,她常用的,许是要找。”
帝千傲急于国事,将发簪交给海胤后便疾步离开了。
杨清灵即刻对海胤道:“正好清灵去找皇后嫂嫂说话解闷,清灵将发簪带过去吧,海公公去伴驾就是了。”
说着便从海胤手中将发簪接了过来,不待海胤反应,便朝着龙寝走去。
海胤见发簪被杨清灵拿走了,也紧步跟上了帝君去了,心里觉得这个杨清灵不简单,得帝君驻足、回眸的除了皇后,这是头一个。
梅姑姑在屋内将门帘狠狠地放下,“瞧瞧,瞧瞧,怕什么来什么!那简直是妖精!”
“好了。”洛长安轻声制止着梅姑姑。
梅姑姑不如洛长安那般温和沉得住气,将愤怒表现得非常真实,“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都知道帝君为皇后清了后宫,独她天不怕,地不怕,又诚实承认是临时抱佛脚背的诗,一下就引起帝君好奇来了。就这胆色也教人奇了。”
洛长安微微厉了声色:“梅姑姑!”
梅姑姑实在生气,又说
,“立威把人拿进来,打一顿送回杨家去!”
“眼下帝君为国事忙碌,鼠疫天灾横行,我怎可因后宫小事让他分心!”洛长安本就不是那样无事生非的人,本就也就不好争斗,就没接这个腔。帝君为人,她信得过。再有,帝君真有心意,谁也拦不住。她便将心里的郁郁压下,没再接腔。
杨清灵来到廊下将发簪递给了洛长安,天真道:“怪道帝君独宠娘娘呢,娘娘果然姿色无双,清灵看着都心动呢。”
洛长安将发簪接过,无意多说,对清灵喜欢不起来,只给了个软钉子,“好妹妹,劳你跑一趟,可巧本宫要出门去一趟布阁,不能和你说话了。改日再同你闲话。”
杨清灵懂事道:“好的,娘娘。”
“吏部文史家赵小姐来给皇后娘娘问安来了。”宫人禀报着。
洛长安抬眼便看见赵歌教丫鬟随着进来了,她心中莫名一揪,今儿这门是左右出不去了,但赵歌又到访所为何事,她眉心几不可闻地蹙了蹙。
杨清灵倒是没有走,趁人不备隐在回廊转角处暗暗地听着了。
梅姑姑敏感道:“萧域的妻子,索性不见了。往后和萧域相关的,不,但凡和萧字沾边的都不见了,名字里带个草字头的人咱都不见了!就只守着帝君!”
洛长安忍不住失笑
,还真是人人草木皆兵,往后都这样小心翼翼,日子总不能算顺意,最多算如履薄冰,一个不慎便跌入冰窟了,“行了,我心里有数,教她进来吧。”
“是。”梅姑姑于是将帘子掀开,将赵歌迎进了门开。
赵歌进门就跪了,眼睛明显是哭过的,仍旧肿着,“赵歌见过皇后娘娘。”
洛长安亲手把人扶起,犹记得上回赵歌去爵爷府邸找她下跪求她,是让她去看望因为被帝君驱离故土而作病不起的萧域。
现下赵歌又来跪她,洛长安下意识就心里有不少的压力。
“天寒,难得你有心过来看望本宫。”洛长安让梅姑姑给布了茶水,温温笑道:“可是有什么事么?”
赵歌端了端茶水,却因心里有事,没有饮用,而是将茶水放下,顾忌地看了看梅姑姑。
洛长安看出她的顾忌,便说道,“梅姑姑如我耳目,不必介怀,直说吧。”
赵歌立时啜泣道:“娘娘,您看。”
说着便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男子所用的汗巾帕子,在洛长安面前展了开来。
洛长安认得这是萧家最考究的布料,是萧域贴身的帕子,帕子上有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是?”洛长安心里沉重,但凡见了血,人就不能轻松了。毕竟人都是有血有肉的,都知道出血就疼。
“萧域
自与我成亲那日,便有了呕血之疾。夜里睡下口中也唤着……唤着您的名字。”赵歌说着便擦了擦眼睛,“娘娘,我恐怕长此下去,他身体就不行了,萧家他是独子,全家都仰仗他一人。娘娘是否可设法与他见一面,宽宽他心,救救他吧。”
洛长安即刻就将一颗心提起来,揪成了一团,昨夜里帝君温柔却致命警告了她,让她信守诺言,别触他底线,薄凉的嗓音还在耳边,今日底线就送上门来邀请她触了,她觉得有不少窒息之感,“赵歌,此事万万不可,萧大哥是你的丈夫,帮助他走出来心疾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赵歌碍于身份,不敢多说,但语气多少有些怪责,“娘娘,萧域曾经为了您的复仇劳心劳力,东奔西走,不是萧家,原宋家把持的白家不能被扳倒,当时爵爷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