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湿了,她没有停下,仍往那骏马驰来的方向奔过去,她的衣摆和绣鞋也被雨水打湿了。
待骏马行得近了,马背上那人利落地纵下马来,他随手将马鞭缰绳扔给他身后的随侍,他不是旁人,正是东冥王,帝千傲。
洛长安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帝君,她已经跑的气喘吁吁,她却没有止步
。
帝千傲远远见自己的女人朝自己小跑来,他便快步夺过去,衣摆被雨水打湿,干净的短靴沾了泥污,君降。
双向,奔赴,眼里只有彼此,只想靠近你。
终于,他们在灯笼长街烛火最绚烂处相遇了。
“好长安。我的好长安。朕不放心你一人离家。不放心。”帝千傲一把将洛长安抱在怀里,将面颊埋进她的颈项中,颤着嗓子打破了那难以启齿的孝道,“追了二百里,终于追上了。跟朕回家吧。不要说一年,片刻也离不了你!”
洛长安在他怀里小声说着:“相公我我定是不孝的,我我竟不想回乡。可我懦弱,不敢说啊。我我不想和您分开了。别离好苦啊。然……二老,二老……”
帝千傲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沉声说着:“父母十年紧要,朕也想为国丈二老过十年,虽通常都不挪祖坟,但毕竟你们兄妹都在南边,二老也该来团圆。朕会命禁军行陆路,回去旧都迁坟移墓,将二老尸骨灵位移来新都,一路会有国法师随行,周护二老的神魂不被路途所侵。也会请财神为你们白家生意镇风水。不会使财路受阻。”
洛长安心动狠狠一撞,“帝君”
“使你走水路是因你身子孱弱不可颠簸,禁军快马加鞭走陆路,一个半月可抵达,一个半月可返回,七月里,仍可赶上二老十年祭日,朕会在长安城选风水宝地为二老建陵墓,朕会在三月内修好国丈陵,到时和皇后一起拜祭。往后皇后也可以常常为二老扫墓。可好?……可好……”
洛长安没有想到帝君会为她做到这种程度,抱着他腰身,“好人,何苦处处迁就我。”
“你为我诞下三儿一女,你为我原十指不沾阳春水,现缝衣煲羹汤落下手疾,我做这些算什么。”帝千傲将手指拢入她的后脑,低下头发狠似地吻住她的唇瓣,直到尝到了血的腥甜才放开了她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复又将她拥入了怀中。
洛长安偎在他怀里,把自己直哭作一个泪人儿,“我再也不要和帝君分开了。”
刘勤、萧域等也跟了下来,见鸳鸯重逢,无不动容。
刘勤为帝后将伞撑住了,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便随禁军一起北上,给父母迁陵吧。一劳永逸。以免十年一回,你们二人生离死别,看得人揪心。”
帝千傲睇向萧域,“老朋友。”
萧域大大方方颔首,“帝君,好久不见。您越发精健了。”
帝千傲温温而笑,已不将萧先生放在眼
里,“过去一年,皇后故居劳萧先生代为修葺,朕心里过意不去。此次回去迁灵,朕会将皇后故居圈起,建皇后故里,由专人打扫。就不劳萧先生了。”
萧域明白帝君是不满他修葺皇后旧居的事,他也并无异议,只颔首道:“帝君想的周全。萧某感佩。”
随后,刘勤交代船夫将萧域夫妇继续往下一城郭去送,他自己则在漫水这边找个酒馆住下,等禁军到了就一起驱马北上返乡,当儿子的是要把父母的事放心里。
帝君随手点了漫水渡口的一艘画舫,这边不少船是他一早给他的人做掩护用的,他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入了画舫。
洛长安从行李中翻出了干的衣物,还有他的那件干的里衣,二人都换上了干衣服,他们二人又合作着将换下来的湿濡的衣物晾了起来。
帝千傲坐在窗畔椅上,看着妻子在盯着那一堆行李,表情可爱,他问:“怎么?”
洛长安犯难道:“花了半个月收拾好的。回去又得花半个月收拾回去。唉…”
帝千傲牵着她腕子把她带进怀里,“慢慢折腾。也就这一回了。往后再没机会独自出远门了。这回给你能耐坏了,离了朕两百里远。朕心都操碎了。龙案又掀了!”
洛长安眼睛红红的,唇边的笑意甜甜的。
帝千傲摸了摸她小腹,“昨夜里朕醉的厉害,不知轻重,弄疼了没有。”
洛长安点了点头,“往后不可喝那么多酒了。醉了就跟要把人给属实害怕人的很。”
帝千傲轻哄着她道:“往后不饮酒了。”
画舫外细雨敲打着水面,随着水波,往着谷波渡而去,岸上长街上的灯笼往后划着,如飞速而过的画卷。
帝千傲指着桌上的棋盘,笑问:“皇后可有心境下棋?此前,皇后与朕有局未完的棋局。”
洛长安坐在他对面的椅上,“我记得那时棋局,我象走田字格,您出士,我便出车吞了您的一员士子。”
“不错。继续。下棋。”帝千傲将棋局摆成那日那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