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玄脸色一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宁华也不再笑了,只说:“老大,我错了!”
秋颜抿唇笑笑,洒脱道:“深入敌穴危险万分,若是弱女子进去,根本是去送死。我若进去,我有大杀四方的胜算。你们别笑了,我知道我没女人的样子。我没有萱薏公主那么温柔美丽娇弱,可以扮皇后以假乱真。但事在人为嘛。”
宋南玄见秋颜黯然,便收敛了笑容,也突然意识到秋颜实际是御贤王的偏房小的?现在自帝君起都不纳妾了,御贤王也唯有暗着养小,但不得不说,御贤王的口味是两个极端。
从萱薏到秋颜,冰火两重天,两种不同的感受。
前半夜萱薏,后半夜秋颜。
兴许这就是皇家子弟的爱好吧。
“别伤心,颜姐。倒不是说你不行,只是说要取信敌人并不容易,若是教他们发现你实际是个武功高强的将军,只怕敌人生疑逃遁,再难捕捉。”
秋颜颔首,“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扮好皇后的,这几天我会勤加练习,只要可以抓贼,不要说穿女子衣衫装柔弱,装孙子我都可以。你们先去放些风声出去,教人秘密地去收拾行宫临朔宫作出个待产房之状,命人小心翼翼又不要太小心翼翼地往临朔宫内置办一些婴儿用具,襁褓,乳母,等等。明儿一早我就进宫禀报帝后此计划。”
“好的。”宋南玄应着,便打算离开。
秋颜把人叫住,“宋南玄。”
“嗯。怎么?”宋南玄止步。
“如果此行我们可以成功,护国公的位子,我们合作解决了敌人之后,再公平竞争,战斗一决胜负,
胜者得护国公之位。”秋颜微微笑着。
宋南玄眼底有激赏之色,“行。先一致对外!同仇敌忾!然后再痛快比试一场,公平竞争。不过,我反正打不过你。基本结局已定。谢谢你给面子。”
言必,几人离了将军殿天台。
殿后,童寒将所有的话都听入耳中。
段阐说道:“童将军,少夫人此行无异于将自己送入虎口,可谓危险万分,极可能有生命危险,您是否与她同行保护?”
童寒微眯了眸子,思虑片刻,“此事我不得参与。若是秋、宋成功取贼人首级,他们两人军马势必由于战役伤损,我截取贼人首级易如反掌。若是此二人不成功,则龙怒直指二人便是,我未参与,可独善其身。”
段阐将主子打量,果然精于心计,是走上层路线的人,步步小心,爱惜羽毛,女人对于将军,并不在首位。
秋颜夜里忙完回到秋府,进门就见院中好多匹大马,粗略估计,大抵有两百多匹。
—那年蜻蜓点水送你一个马场,今日蜻蜓点水不足够了。我想送你二十个马场—
清早里那浓烈的吻仍清晰,这些马匹,是神医给她的补偿吗。毕竟她有帮助到他,气到他思念了十年的未婚妻萱薏。
秋正佑在堂中,面容严肃地问秋颜道:“女儿,你是否有失大将之风被权贵豢养?这些名贵马匹或是乌雅赤兔,或是的卢绝影,二百多匹价值难以估计,是不知名姓之人送来给你的,说是谢谢你行了方便。你行了什么方便?”
秋颜面颊一热,心中又被剜疼一记,她沉声道:“爹,这是我帮
了御贤王一个小忙。事关御贤王之私隐,不可说。”
“哦,是御贤王送的。”秋正佑一听是储君仲父,便也不再深问。
秋颜颔首,“是的。”
秋母连青慧笑道:“若是御贤王,老爷大可不必担心颜儿是行差踏错被权贵豢养,一来御贤王有良人萱薏公主,二来御贤王人品端正,不会行养小风气。再有,我们的女儿,品行如何,我们知道,她不是那等下作之人。”
秋颜苦涩地牵了牵嘴角,我早上已经下作了一回,我着实愧对母亲的信任了,然我竟然不思悔改,仍在思念着神医。
秋母笑道:“听说最近苏太妃和萱薏公主常去皇后身边,请皇后做主给萱薏把终身事办了呢。御贤王母亲不在身边,兄嫂如母。”
秋颜听着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偎在母亲肩膀上,不说话。
秋母摸了摸秋颜的头,直笑道:“老爷还担心颜儿与御贤王做小呢,我这女儿,像个少年假小子,御贤王品鉴了萱薏,我这粗蛮的女儿如何入他眼。今儿宫里一个老御医的婆娘跟我熟,还说萱薏今儿身子不好,御贤王亲自去探病了呢。在公主殿留了半下午呢,说是萱薏由哭到笑,用了几个时辰,可把御贤王磨坏了。得亏御贤王嘴巴甜会说笑。”
秋颜心中猛地一揪,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
秋正佑倒也打消了顾虑,“没有行差踏错就好。颜儿和童寒有婚约在身,不可有品行上的纰漏。”
秋母忽然想起一事,便对女儿道:“你姑姑家媳妇儿的三小子作百天宴,我和你父亲出去一趟,你有时间一道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