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一瞬睁开漆黑眼瞳,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吓的本能往后一个屁蹲,手中拎着的水壶也掉落在地,水哗哗的流了出来。
看他突然一个屁蹲坐在地上,身后人群发出哄笑声,有人吆喝了声,“怎么的了?马子,是个美少年呗?”
“美个屁!”马子搓了把脸,眼中冒出火光来,再看地上少年脸庞,半边坑洼,半边刀疤纵横,活像恶鬼。
刚才那渗人的感觉已经不在,少年现下懵懂的睁眼,看着天空。
他被自己刚才的胆小气着,站起身,顾不上捡水壶,一脚踹上地上人脸,骂道:“草你妈的,没死就给老子滚起来。”
他身后队伍中有人上前来,待看清闻人诀脸后,恶心的发出声:“呕!”
做作的样子引得身后队伍中的其他人好奇,纷纷把目光投注到这片来,在看清闻人诀模样后,彼此静了一瞬,然后有人突然“哈哈哈”大笑出声,“我说马子咋吓得往后蹲呢,原来丑成这几把模样,不过马子你丫的,胆子也太小了!”
哄闹声起,闻人诀被一脚踹翻滚了几滚,耳边声音逐渐清晰,他侧滚在地后妄图爬起,单手撑着,居然又摔倒下去。
久违的虚弱让他一瞬紧了瞳孔。
如果天眼还在,这些人怎能碰到自己?
心识中他默念了几次“维端?”
然而那个聒噪的声音始终没有应答。
踹翻他的人几步上前,又提他脖领子站起,拖着他往前走,口中还骂骂咧咧的,闻人诀垂着脑袋,黑发上滴落被淋的水,无力挣扎反抗。
“这能卖几个钱?细胳膊细腿的,不然干脆扔这别管了!”耳边有其他声音响起,先前拿水浇他又踹他,现在拎着他的人回了句,苍蝇腿也是肉啊,总能卖点钱吧,怎说也白捡的。
混沌中根本来不及细思考这些话,闻人诀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维端没有应答,而天眼也不在。
最重要的是,自己全身手脚无力,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给时间让他思考,他就落到了这群人手里。
被扔上行动缓慢的木板车,闻人诀趴在上面颠簸了半天,脑中疼痛缓解一些,他试着活动了下手脚,然后就又一次被人从木板车上扔下。
他这才有心思打量这群人,一百多号青年男人,每人身上都挂着冲击\\枪\\子\\弹,十多辆木板车被牛拖着,大部分人脸上缠着黑巾,不似善类。
昨晚明明还在的力量,怎么一夜之间消失了,包括天眼和维端。
扔他下车的人似乎厌恶急了他这半死不活的状态,横向踹他胸口,把人踢飞出去后又怪笑几声,砸过来两个馒头,粗声道:“没病就下车走!这车哪有拉你的地方。”
闻人诀手握馒头,低着脑袋不吱声。
那人也不理,回到火堆旁,那些人正三三两两做堆,在烤食肉类。
把手中馒头捏紧,经过一早上的休整,闻人诀终于能够静下心来思考,手脚已恢复了些力气,可最多只到自己吞噬神眼之前。
也就是说,他一夜之间,回到了奇遇之前。
并且,天眼和维端都不见了。
不过……现在,他看着青年虽然高大却并不强壮的身子,目中闪过自信,自己比对方多长的十来岁并不是白大的,他的身手能做到十五区护卫队长的位置,也不是浪得虚名。
向阳一句话没说,抿着嘴唇,往前走了几步。
之前一百多号人余刚派出去了一半去捕杀天眼搜寻到的那只异形,剩下还有五十号人留在这,眼下看着好戏上场,都不自觉围拢过来。
闻人诀没阻拦,老神在在的托着下巴看场中央的两个男人。
余刚有些摩拳擦掌,这几天里他也看到了男人突飞的实力变化,很是手痒。
不过主上没说什么,他哪敢自作主张。
眼下看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搏斗一触即发,他紧张的合拢双手,靠到闻人诀身边。
没有请啊,承让,这些虚来的客套,两个人围着对方警惕的走上几步,向阳率先出手,扑过去。
若这处的打斗让没有吞噬晶核的人类来看,是快的不可思议的。
可对场中围观这场战斗的人来说,一切正是精彩万分。
一招一式,一闪一避,让他们差点大声叫出好来。
阿兵闪身避开向阳的一腿,身后被误击到的大石轰然碎裂,他目光闪烁,突然弯腰冲向对方另一侧。
向阳作势防备,又见对方临到身前却转换了招式,愣了一愣,就被横向击打过来的手臂飞扫到身后。
被击打出去在空中稳住身型,向阳隐隐觉的胸口阵痛,可没给他缓过来的机会,阿兵的拳头已到身前,他只能同样挥出拳头去抵挡。
硬碰硬的双拳对击,阿兵一步未退,向阳却连连退出几步,才又一脚止住身子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