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过昨晚巨兽停留的地方,原地只有一具庞大的骨架,地面上没有一丝血迹,被雨水冲刷的一尘不染。
瓶瓶罐罐的早已经绑缚回身上,闻人诀拎着昨晚剩下的半只齿兔准备赶回群居地。
一晚没回,大概有些人,早以为他死在外面了。
从还潮湿的茂林间穿梭,有些低矮树木上长出了新鲜的果子,五颜六色,外表非常漂亮,闻人诀刚才路过,摘了一个在手中把玩,捏着的感觉很饱满,如果能吃,倒是好的……
可惜……把摘来的果子抛高,又接住。
重复了几次,突然加快脚步在林间奔跑起来,那个被他抛起的果子却没人会去接了,掉落在地,摔裂后,流出一地果汁。
快速穿梭在茂林间,从树叶上偶尔掉下水珠,触及他少有的露出衣袍的肌肤,“啪”声,漫开,凉爽传遍全身,因着昨晚那场暴雨,林间弥漫着一些雾气,追随着他的脚步移动,抓不到摸不着,挥之不去。
在茂林间奔跑了半个早上,在靠近一块平地时,他总算放慢了脚步。
这处的林木和茂林其他地方的明显不同,都非常矮小,没有遮天大树存在,地面也明显被清理过,有毒的灌木都见不着,仔细看,通往平地的几处小道上有碎石子铺地,一些入口处特意种有能够驱逐野兽的花草。
再往前行个百米,不难发现有几座掩藏在林木中的房屋。
木墙、木窗、木门,顶上盖着青瓦,数百座房子零散建筑,大多数房屋边上搭有一圈半人高的竹栅,上面爬满了一些掩护的绿色藤蔓,更有一些枣树被种在房屋四周,一些藤蔓借着它们的主干,爬到房屋上,看着就像一堆堆绿色山包。
在这群房屋不远处,种着一片野果林,闻人诀细看,野果林中有四五个人类正在采摘,他加快了些脚步,手上拎着的齿兔肉也紧了紧。
快行而去的步伐透着丝急切,难得放松的神经在遇到突然袭来的绿色藤条后有些反应不急。
闻人诀被有他半只手臂粗壮的藤条抽中身子,跌退出去,手上拎着的齿兔肉掉出,他在还没爬起时就先捡回了兔肉,死死抓着藏在腹下,仰起脑袋看向藤条袭来的方向。
那是一棵变异柳树,垂挂着无数坚韧的枝条,其中一枝被人折下,在手中“霍霍”挥着如马鞭。
一只小麦色偏黑的手臂握着枝条,有肌肉隐隐起伏,顺着那只胳膊再看向握着枝条的人,一米九的大个子,胸膛上块块突出的肌肉,足可以显示出身体主人的健壮程度。
见一藤条抽飞了眼中钉,那黄褐色头发的青年“哈哈”大笑起来,从变异柳下走出,弯曲后腿一个用力,纵跳下了山坡,站到了趴着的闻人诀身前。
“飞龙,你真行!就你这手,咱们下次出去,定能逮着红猪。”又一个尖利些的声音出现,顶着一头怪异绿发的青年从掩藏好的林木间现身。
“是不是打死了?”有些沙哑处于变音期的青年音接着慢吞吞响起,从刚才那个绿发青年身后又走出个稍显瘦弱但非常高大的青年。
“啪”一个黄色果子被从变异柳中扔出,砸向那个青年,那青年漫不经心的站着,却出手准确的抓住果子,跟着看向变异柳的方向。
从稀疏的柳枝树干间探出个黑色短发的脑袋,那人看着身型和倒在地上的闻人诀差不多,正趴在变异柳枝干上养神,在抛出水果后,比较悦耳的声音不耐道:“那小贱种那么容易死,哪能撑到今天。”
“就是就是……”并肩从小路处又走出两个人,这两人身型一般,模样一般,穿着一般,就是脸上表情不怎么相似,一个尖酸,一个嘲讽。
这六个人一出现,地上的闻人诀就悄悄缩起身子,瞳孔微颤,却是不动不跑,默然等着。
领头的名叫“飞龙”的青年,下身穿着黑色皮裤,上半身只套着件无袖的白色t恤,肌肉隆起,双腿修长,透着股彪悍。
走前几步,一脚踩踏上闻人诀后背,又吐了口唾沫到人脑袋上,踢了踢脚下的身子,冷声问道:“小贱种,昨晚去哪了啊?”
闻人诀把脸朝下更贴伏向地面,却是没开口。
知道什么。
生活?不是自己现有轨迹的生活。
虽然他从不觉的自己一生都会被聚集地的人们所欺辱,但那种生活,和安老眼中露出的光芒,一定还有不同。
安老说过,他有一种可怕的,与生俱来的直觉。
“我昨晚猎到了齿兔。”
“哦?兔肉呢?”老人的声音没有起伏,甚至眼睑低垂,没带半分期待。
“被飞龙他们半道劫走了,不过……”从怀内掏出捡到的野果,闻人诀伸手放到老人身前的桌子上。
安老视线轻移,从桌上拿过果子,擦也不擦,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给我的药粉效果似乎弱了些,巨蚁不敢靠近的时间更短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