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大姐宁春的婚事定在了中秋节的第二天。
所以等过了八月上旬后,宁夏就跟书院请假了。
宁秋把阿良留下照看着这边的活儿,又把陈大带走了。
回去做婚庆饭。
书院中秋节也是要放五天假的,主要是让学子们都能回去跟家人团聚下。
所以书院过几天也就要放假了,宁秋让阿良安排,等书院放假后要是还有人留下,那晚上的夜宵就做,分量让他看着决定。
阿良跟她保证一定会把家里守好的。
八月初十那天,宁家兄妹俩加上陈大,赶着骡车下山了。
骡车他们也打算一起带回去,有些商船骡子马这些都能上船。
车上放了不少东西。
有宁秋刚来时候挖的各种晒干的菌跟笋干,还有自己特意去城里给家里人买的礼物。
最重要的是回头要帮大姐拉东西来这边。
她已经跟宁夏说好了,要把大姐跟大姐夫带出来。
不想让她后半辈子继续在地里刨食。
他们抵达同安县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三的下午了。
下了船,宁秋跟宁夏上了马车,陈大赶着马车在宁夏的指挥下就往家里赶。
一行人赶着骡车,一直到天黑才到镇上。
不敢连夜赶路,入夜了山里有野兽出没。
在镇上住宿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宁秋就去肉铺买了十斤猪肉还有一些大骨头大肠猪耳朵等放在骡车上,三人赶着车往家里赶。
到桐梓村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离开四个月再回来,宁秋居然就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是宁夏老二吗?”有个田间干活的农人问。
“哎,陈大叔,是我。”宁夏打招呼。
“哎哟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出事了,刚才来了一群人,好像你是大姐未来夫家那边的人。”
两人闻言让陈大赶着车在后面,兄妹俩拔腿就往家里跑。
还没到家呢,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看热闹。
兄妹俩跑的更快了。
“让一让,让一让,宁家秀才公回来了。”宁秋人还没到就大嗓门的喊了起来。
一听说秀才公回来了,大家伙顿时纷纷朝后面看,果然就见宁夏正朝这边跑来。
众人立刻让开了,兄妹俩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在那哭嚎,什么可怜的儿子,什么克夫的小贱人。
再一看,就见一个人躺在门板上被放在大厅里,大姐宁春绷着脸自己给那人擦着头脸,她妈试图跟那叫骂的妇女讲道理,可那人根本就不听,还在那骂骂咧咧。
宁老爹拧
着眉不说话,宁冬一张脸涨的通红,拳头握的死死的。
从现场这情况以及那妇女的哭嚎声中判断,这大姐夫不知道怎么躺在那了,那泼妇把这过错归到她大姐宁春的头上了。
宁秋上前一步将她妈拉开,冲那哭嚎的女人道:“你家谁死了啊让你这么嚎丧?”
王素莲还没反应过来把她拉开的是小女儿。
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的。
闻言担忧的看着她,这名声传出去将来还怎么嫁人啊?
“你哪里冒出来的死孩子敢这么诅咒我?”
“你才死孩子,你全家都是死孩子。”宁秋插着腰骂回去,然后看着她爹跟宁冬:“三哥哑巴了?就杵在那让这个泼妇骂大姐?”
宁冬的脸上闪过愤怒,他不是不想帮,而是他爹不让。
因为只要他们上了那他们带来的男人也就会蜂拥而上,他们哪里打的过。
宁夏走出来,上前看了一眼躺在那的汪大顺。
头破血流,一脸苍白。
宁夏问:“摔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送到医馆,来我家闹什么?”
汪家的人之所以来闹,就是去了医馆后大夫说汪大顺没救了,让他们抬回去准备身后事吧。
汪家老两口顿时就哭了起来,哭大儿子命苦,好好一体面
的小伙子,以前多少人想嫁给她儿啊,就因为摔断了腿,那些人就一个个不肯再把女儿嫁过来了。
好不容易定了亲,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儿子说进山下套,打点野鸡兔子什么的等办宴席那天用,结果等到天黑了都没下山。
她让老头子跟小儿子去找,然后就看到老大头上都是血的躺在那。
赶紧让人连夜给送到镇上的医馆,老大夫说没救了,别浪费钱了,让他们把人搬回来。
本来是来通知宁家的,想让宁春嫁过来给大儿子冲喜,说不定就好了呢。
结果被小儿子一家拦了。
说放在以前宁家不答应也得答应,但现在不行了,娘家出了宁夏,以他的身份他是不可能让他姐姐来冲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