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曜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僵在原地,脸色顷刻间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凌歌会跳下去,怎么都想不到……
“王……王爷……”
沈文裕也是被吓到了,他难以估测聂曜见到凌歌自尽死去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找人!”
聂曜红了双眸,快速向山下奔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信凌歌会特地跑到这山头上自尽!
从山头奔到山下有一段的路程,等他们两人赶到山下的时候,一个人影未见,只留下草地上的一些血渍。
在此之前,在附近采药的秦如风早就听到了凌歌落地的动静,这时已经在扛着人回喃山寺的路上了。
其实那喃山寺的和尚就怕那悬崖上摔死人,便在半山腰用捕鱼网搭了一个缓冲坡,以至于人摔下来不至死,只会受伤。
等凌歌从昏迷中缓缓转醒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了,扫过四周的陈设,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她艰难的起身,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经天亮。
“坐。”
一个嘶哑的声线在门口响起,随即走进一名和尚,“等伤好了便离开。”
他声线嘶哑难听,额角有一道一寸的疤痕,光
头,穿着一身憎衣,身上满带杀气,但眼底却是无尽的平静。
“如风。”凌歌真的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他,顿时露出笑容,“近日来过得可好?”
上一世秦如风陪伴她一路扶持聂珩登基后,他便也隐匿在人海了,从此未曾听闻过他的任何消息。
秦如风在她叫出自己名字的瞬间,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伸手就掐住了她的颈部,“你是何人?”
“咳……咳咳……”
凌歌的脸色涨得通红,低咳了几声,“不怕,如风你别怕,我不过是你的旧友!”
秦如风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响,“我不认识你。”
“我知道。”
凌歌安抚的笑着,把他的手从颈部拿了下来,“如风,你说过你相信前世今生,相信因果轮回,我便是从前世来寻你的。”
秦如风眉下目光如炬的虎目渐渐平静下来,他缓了一口气,“你到底是何人?”
“凌歌,丞相府嫡女,芳龄十五,前几日刚及弃,你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凌歌笑眯眯的望着他,满脸都写着开心。
别看秦如风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秦如风是个很好哄骗的小猫咪
,他内心脆弱敏感,只要给他足够的理解和疼爱,他会敬你如神明。
秦如风撇过头,再次冷淡出声,“伤好了便走。”
凌歌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的点着头,又缓声道,“你可是要煮粥了?”
秦如风剑眉一蹙,“你怎知?”
“我说了我是你前世挚友。”
凌歌笑着挑了挑眉,随后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势,还好不算严重,只是小腿摔断了,需要固定好几日,估计这几日都不能下地了。
秦如风心下还是警惕,再次扫过凌歌,冷着一张脸去院中煮粥。
凌歌看着他的背影轻笑起来,上一世他也是在她醒后给她煮了一碗粥,她说了一句“好喝”,结果每日秦如风都给她煮同样的粥。
她在喃山寺住了半个多月,早晨便喝了整整半个月多的粥,出了喃山寺她发誓再也不喝粥了,但如今竟有些怀念。
秦如风刚把一碗粥端进门,还没递到她手中,脸色就忽然一变。
凌歌也是一怔,因为她也听到了院外的吵杂声,有人闯入了喃山寺?喃山寺乃是整个皇朝最神圣的寺庙,没人敢在此处大开杀戒。
秦如风抽起
房内的玉箫,正打算出门,院中内就闯进一名戴面具的男人。
他冷静沉着,挡在门口,“何人?”
凌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上一世可没有任何人出现,这一世怎会有这般变故?
她探出头去瞧来人是谁,刚对上了那男子的双眸,就觉得分外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何处见过。
那面具男子只是瞧了眼凌歌,转身就打算走。
身后跟上来的一帮和尚直接把他团团围住,“施主以为这喃山寺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话音刚落,那些和尚就要上前把那男子制服。
就在这时凌歌忽然响起了何时见过这男子,连声喊道,“各位师父,这位是小女之友,应是担心小女才无意闯入寺中,还请师父高抬贵手!”
秦如风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带着怀疑。
喃山寺的和尚都以慈为悲,自然不会为难任何人,在确认这男子没有威胁后,便都全散了。
“公子愣着做什么?”
凌歌见那男子还站在原地背对着她,只好出声,“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