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雪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些事情一般,愣在原地半响,这些不过都死小时候的事情了,从小她父亲就一直惯着她,骄纵蛮横惯了,小时她也不明白这些。
那时她只是觉得捉弄秦如风很有意思,她并不是真心想让秦如风过得难受。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这些所谓的捉弄下,秦如风儿时生活就如同是地狱一般,每日除了暗无天日的训练,还有她这位大小姐的戏谑。
那时他便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若是有朝一日等他的能力超过所有人,他就会把这些往日戏弄欺辱他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后来他的念想终于成了真,可他在杀死折磨自己多年的养父后,却对秦宁雪不忍下手。
秦宁雪说的对,他们两人确实是一起长大,虽秦宁雪小时总是戏弄他为乐,但长大后确实育那么几次救过他的性命。
若是没有秦宁雪在赤霄宫里对他的扶持,他也走不到如今。
“如风……”
秦宁雪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十分干涩,“我不知这些事情你记得如此清楚,那不过只是小时不懂事,长大后我不是待你……”
“所以我没杀你。
”
秦如风凌厉的眼色对上了她的双眸。
他在当年杀了她父亲时,完全可以把她一起杀了陪葬,但他念在那些年的一丝感情上,他放了秦宁雪一条生路。
秦宁雪再次被堵住了嘴,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秦如风,感觉陌生又熟悉。
秦如风这上喃山寺的五年,她每一年都会见到他六七次,但从未有过如今的这般感觉,她总觉得秦如风哪里变了。
“如风。”她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一般,莫名的扯起嘴角发笑,“你为何变了?”
她嘴上虽是问着,但却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自从那叫凌歌的女人出现后,秦如风就开始了渐渐开始改变,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秦如风蹙眉,看了眼凌歌离开的方向,心里已经没了什么耐心,“我再说一次,若是你要杀我,便来。若是你让我坐宫主之位,此生不能。”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打算离开。
秦宁雪低眸看着地,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提声到,“秦如风,我得不到的东西,那我便先毁了抢我东西的人,再毁了东西。”
她并非真的要秦如风去做什么赤霄宫的宫主不可,她不
过只是想让秦如风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她可以放下杀父之仇,只要秦如风日后好好弥补她,她便心满意足了。
若是凌歌从未出现,她或许认为秦如风只是生性薄凉,待人从来都是这般,但凌歌的出现像是一巴掌打醒了她。
秦如风并非薄凉之人,不过只是待她并无真心。
她看到秦如风的背影一顿,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中。
而此时的凌歌正整个人被聂曜横抱而起,她面色潮红,时不时嘟囔几句胡话。
聂曜从未抱过一名女子,心下总觉得怪异,本想把她抱下马车便回府,但凌歌死死勾着他的脖子,怎么也不愿下来。
再加上眼下凌府的人都已休息,也没人来扶着凌歌回自己的院子。
无奈之下,聂曜只能抱着凌歌向着她的院子走去,而一直等到大门口的玉儿见到他们,着急忙慌的跟在聂曜身后跑。
“恒王殿下,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玉儿一边跑着还一边叫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吵杂。
聂曜微微蹙眉,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让所有人都知晓你家小姐喝醉了?”
玉儿一听这话,顿时闭
上了嘴,但还是小跑着紧跟在他身后。
聂曜对凌府的院落十分熟悉,他熟车熟路找到了凌歌的院子,把她放在床榻上,正打算走,没想到凌歌仍是死死勾着他的脖子。
他试图把凌歌的手拿下来,结果刚打算掰开她的手,一个清脆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随着一个“啪”的巨响,聂曜被打得歪了头,玉儿在一侧也愣住了。
“呸!”凌歌突然坐起身,接着对他吐了一口口水,半眯着眼叫骂道,“狗男女,看老娘今生今世会不会让你们好过,我定要让你们尝尝比我多千百倍的痛苦!”
她看起来醉得不轻,眼里的光涣散,连聂曜是谁都分不清,但方才那一巴掌倒是打得挺有力。
聂曜伸手探了探自己发烫的脸颊,落下眼眸看着眼前半梦半醒的女人。
“恒王殿下恕罪!”
玉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喊着,“小姐绝不是有意的,她喝多了,还请恒王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这么大声的叫喊,倒是把凌歌给叫清醒了不少。
凌歌微微抬起眼皮,正好对上正在盯着她的聂曜,他眼中满是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