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点头应下。
后来的日子他一直在坚持治疗,终于等到了双眼复明,他以为马上就能见到自己念了这么多时日的女子,但这时刚好传来边疆战事紧急的消息,他又马不停蹄的上了战场。
等他凯旋而归时,第一时间便是想在自己往日的物件中找到那条署名的手帕,他想看到那女子的署名后便去寻她,若是她愿意,自己便娶她为妻。
却没想到听下人们说,他娘亲觉得他双目失明,如今大病初愈要去去霉气,于是便把他的所有旧物件都换成新的。
那女子的手帕也就从此不翼而飞,他仅有的线索也就此断了。
他曾去过多次喃山寺,却再也没遇见过她。
“田将军所相识的女子并非小女。”凌歌轻柔的声线打断了他的回忆,“若是田将军想再见当年的女子,明日申时,请前往军营外的河边赴约。”
田淮的眼中染上了一抹光彩,他本以为这一世都再也找不到那日的女子了,如今又听到那女子的消息,自然心里十分欢喜。
凌歌见自己的意思也已经传达到了,便不想节外生枝,打算离开。
但凌肃硬是要把她留下来
吃晚膳,说是想念自己的嫡姐了,但其实不过就是想跟聂曜这个传奇人物多待一会儿。
凌歌实在拗不过他,便留了下来。
军营如今的伙食还算是不错,不像之前凌歌在军营中吃的粗粮,那时国家常年处在战乱中,经济萧条,百姓连一口饭都吃不上,全都供给给军队带兵打战了。
但尽管如此,军里的士兵还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时粮食供给不上,整个军营都要饿着肚子。
凌歌坐在饭桌前,看着如今眼前的军膳,心里不禁感慨。
聂曜见她看着饭菜出神,却迟迟没有动手,还以为她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不惯这军中的伙食,便出声打算让人另外帮她准备。
“不必。”
凌歌立马回绝,对他表达了谢意,“多谢恒王关心,但小女并非那般娇贵。”
她只是觉得如今的国泰民安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一旦战争起来,民不聊生,将士死伤无数,更何况是坐在这里吃一顿像如今这样的饭菜。
聂曜只是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
随后凌歌并非吃不惯军膳,反而吃得比以往都香,再加上在军中用膳没有那么多的礼节,让她感到更舒适。
她一心用膳,而身旁的凌肃一心在聂曜身上,用膳的全程都在叽叽哇哇个不停,恨不得把今生的所有事情都跟聂曜说一遍一般。
凌歌实在是听得脑子疼,啪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食不言寝不语,军中的规矩你到底可有好好学?”
凌肃的脸色瞬间一紧,连连闭上嘴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四下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凌歌舒舒服服的用完了膳,见天色已经晚了,若是再不赶回去,怕是连京城的大门都要关了。
她和聂曜决定赶回城中,若是回去晚了,到时她与聂曜之间的流言蜚语只会越发夸张。
凌肃一脸不舍的在军营大门口目送了他们两,但凌歌知道他这哪里是不舍得自己,根本就是不舍得聂曜。
“没想到你在军营中的名声这般好。”
凌歌上了马车,看着坐在对面的聂曜苦笑着,“我这个弟弟平日里与我最亲近了,没想到见了你,我什么都算不上。”
她颇有些开玩笑的自嘲,但嘲讽的却是上一世的自己。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用能力说服了军中的士兵众将,但如今想了想,先前的想法真是可笑,他们对聂曜这般痴迷
,又怎会突然对她倒戈相向。
“每位将士的性命都是城门砌墙的砖,每一块砖都至关重要。”聂曜深看着她,缓声道,“若是日后有人能真心待他们,他们也会把那人奉为心中神明。”
凌歌就只是看着他,没有回话。
这一世她所认识的聂曜,与上一世她所相对的恒王有很大不同,或许不是聂曜变了,只是因为她从未真的去了解过聂曜。
“咔——”
马车猛得一晃,外头传来马儿的沉闷声,随即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
凌歌一个重心不稳就向着前头栽去,聂曜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了她,拉开车帘查看外头的情况,“出了何事?”
马车夫低声回道,“王爷,应该是车轮卡住了。”
凌歌慌忙从他的怀中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下了马车,只见车轮卡在一个深沟里,应该是暂时出不来了。
她看了眼如今的位置,顿了顿才道,“这里离城已经不远了,到了城门口便可以让侍卫再叫一辆马车来。”
话音刚落,她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树丛中晃过。
是姜若云。
她最近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