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统帅左思右想了一番,觉着这一次指不定能测验出面前的这个郭舒,是否真的真心实意为舜岚国办事,以及他背后那个人的诚意。
“姆帅放心,我必定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见鱼儿上钩,南宫玄不由得唇角笑意渐大,但却是眼眸微眯,露出了一个颇耐人寻味的神态。
姆帅见状,虽觉着他那抹笑容有些古怪,但见他眸光精光大闪,似是在流动着狡猾的光芒。
这般统帅反倒是更是松了一口气,若是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忠君爱国的正直之士,那他的动机就十分值得怀疑了,而自己则就需要高度戒备,必要时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可若是个见财开眼的小人,自己只要晓以重利,便可让他彻底为他所用,待失去价值之后,再慢慢了结了他也不迟。
“那现在你随本帅过去那粮仓,看看什么情况先。”提起那突然被烧的粮仓,统帅的脸色不由得又是凝重难看了一些。
“姆帅。”身前一神采英拔着寒甲的少年将士,器宇轩昂,身躯欣长,只是那墨发的发梢是有些许干枯宛若稻草一般
的干翘着,许是方才一时心急救火所致。
显然统帅也是关注到了这一点,见面前的人容颜之上还有大半的黑灰,不由得脸色微微松缓。
毕竟此次失事,幸而因了这个练少将巡视而发现,且今夜却是并非他当值。
“你辛苦了。”统帅将心底的那点点的怀疑重新压了回来,很是欣慰那般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时,身侧的南宫玄微微沉吟,轻声开口问道:“今夜可是练少将当值?”
“不是。”练少将正欲要与统帅谦虚几句,客套客套,却是不料这区区一个间谍,竟然敢抢先开口,且还是这股子满满质问的语气。
因着练少将回答的时候,也是脸色不虞,虽说面前的人武功高强,他或许不是对手,但若是论带兵打仗,十个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便就奇怪,练少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便想起要来这儿巡视了呢?莫不是练少将是早有预料,今夜这粮仓会失火?!”
南宫玄笑的很是不怀好意,那怀疑的眸光溜溜地在练少将身上转悠,看的练少将很是恼火。
带有厚茧的宽厚大掌立即十分恼怒的放在自己的佩
刀上方,告诫倾压的意味极浓,且剑眉紧蹙,眉角飞扬,怒容满面喝声道:“姓郭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本少将自己放了火,再带人来浇灭领功不成!”
南宫玄闻言,却是会心一笑,心下嘲讽道了声蠢蛋。而后脸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那般,而后又摆出一副似畏惧练少将权势一般的神色:“我可没有说这样的话,这都是练少将你自己说的。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
话音落,却又猛然的听南宫玄低声碎碎念道:“怪不得要拿鸽子来顶罪了。”
统帅原在一本听着他们的对话,眉宇便是不自觉的紧蹙,更显那脸上的疤痕狰狞万分,犹且听完,脸色简直就比来时还要黑上了好几分。
原本压下的怀疑,此时更是疯狂地从心底涌了上来,直冲脑海。宛若丝丝绕绕的藤蔓,肆意的缠绕着他,怀疑似潮水,一下子将练少将以往的功劳尽数淹没。
“你!”练少将自幼便是习武,年方十几就随军上场杀敌,自骨子里便是完完全全的武将,若是耍着嘴皮子,他是无论如何都抵不过面前的人。
练少将的怒火完
全便就被南宫玄给勾了出来,手上拔刀的动作顷刻就要出来,但关键时刻是却感受到了统帅那莫测的眸光。
练少将不由得略带惊愕的回眸,迎上统帅那莫测的目光,黑沉的瞳孔底下似还闪过了薄怒,不可置信,以及浓郁的怀疑。
“姆帅,你相信他,怀疑属下吗?!”练少将脸上惊愕的神色更是加深不少,心下兀的弥漫起了一阵悲凉。
“你今夜,为何在此?!”
统帅沉吟了片刻,方才抿了抿厚唇,眸光灼灼盯着练少将,问道。
练少将眸光之中还仅存那点点小火苗自统帅那带有质疑意味的问话而彻底熄灭,眸光暗沉,心下悲凉更甚。
“自先前在井新河上失利,损伤过甚。属下本欲想来清点,只是还未走前,便隐隐问到空中有一丝烟火柴味,心下觉着不对,方才带了数名兵将前来粮仓。”
话音落,却见统帅犹是眉宇紧蹙,练少将更是不由的自嘲一笑,自己跟随姆帅虽时长不久,那少说也有半年,哪一回不是推心置腹。如今却还连这异国间谍,还不清楚忠实的人都还要不如。
寒风呼呼刮过,练少将从未
觉得,冬日的风,是这般的寒冷,只将他那满腹热血都尽数冰冻。
“原来是这样,练少将早说不就好了吗?还害得姆帅去猜测这期间的缘由。”南宫玄忽的一笑,但却是无比狡猾的将统帅错过了练少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