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皇兄,你今日究竟怎么了?”南宫钰很是奇怪的看着南宫玄,从一开始防备着被算计,到现在,看样子南宫玄似是真的想要喝酒一般。
“没有,高兴。”南宫玄笑了笑,接着道:“自舜岚郡那一仗打完,你也不安分的待在京城,五湖四海的走南闯北。可怜你皇兄我,困在了这牢笼之中,寝食难安。”
“……”南宫钰心底那不妙的感觉再度弥漫了出来,所以他家皇兄,究竟是在高兴些什么?
不过答案,他很快就知晓了。
“今日就不一样了,我的好皇弟就要来帮我分担这烦琐的政事了。”南宫玄晃了晃手上的酒杯,里头的酒液随之晃动,撞击出清脆的叮咛声。
“…不是…皇兄…我…”南宫钰满头黑线,心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不过这几年,偶尔也会听南宫玄似有若无的暗示自己替他干活,但都被自己四两拨千斤的推开了…
因着如此,南宫钰如同往常那般,正想着要开口婉拒,或者敷衍过去。但话未出口,就被南宫玄截了过去。
“那些敷衍的话你就不用再说了,这几年来我都
随着你的性子,只是今日却不一样了…”
南宫玄忽然顿住了,神色变得凝重非常,墨瞳之中闪过了志在必得的光芒,接着道:“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苏琦罗出现了。”
话音落,南宫钰的神色也为之一变,眸底似划过惊讶,震惊,还有些许期待,而最深之处,竟是有了些许黯然。
南宫玄苦寻苏琦罗多年,哪怕杳无音信,也一直不肯放弃。他见过南宫玄对着画像怔怔出神,见过他不断酿酒埋于深土,却不舍取出一坛。
如此情深,如此入骨。
南宫钰下意识的滑动了喉结,唇角不意逸散出丝丝苦涩,却是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无法道出口。
缓缓,南宫钰方才点点了头,“皇兄你且去吧,只要信任得过臣弟,臣弟必不会让朝廷又丝毫纷乱。”
南宫玄闻言,俊颜之上的凝重神色渐渐松缓,唇角微上扬,勾勒出几丝柔和笑意。
“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
话语云淡风轻,轻得竟似羽毛一般,但其暖意,却可同旭日比拟。
“臣弟必不负皇兄所望!”
翌日,南宫玄以微服巡游,视察民情为由
,命贤王爷南宫钰代为监国,尹相兼张相共同辅助,归期不定。
不等群臣说些什么,甚至连一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见南宫玄轻挥了挥衣袖,弹指间便纵身一跃,化作一道流光极速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这…贤王爷,这可不行啊,皇上…”尹相回过神来,满脸都是着急,瞧着南宫钰一副早知情的样子,一时急得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南宫钰抿了抿唇,走到龙座之前,无夷很是通透的立即吩咐人搬了张紫雕木椅放在了他身后。
南宫钰微撩袍子,便当仁不让的坐了下来,眸光锐利万分,直勾勾的将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扫视了一遍,现时全无平时的慵懒之色。
“微服巡访一事,皇兄早已同本王商量过,并且好生嘱咐了本王一番。皇兄心意已决,各位大人不必再多虑。依皇兄之意,微服巡访不可声势浩大,否则定然达不成视察民情的目的,加之还会被有人之人利用,此后果,本王相信各位大人都心中有所较量了。”
傅明昌叛乱一事,数十官员当场血溅朝殿,随后抄家灭族,无一幸免。数百官员,革
职流放,其携子孙后代皆永生不得再入官场。
一时之间,整个朝廷留下来的人,寥寥无几。甚有胆小者,被那血流成河浮尸遍野的景象,吓得月余不得安睡。
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当时的惨烈,但那段时间,全国上下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京城其为最甚。
南宫钰见在场的所有官员皆是沉默以对,更有艰难的撑过傅明昌动乱的老官员那止不住铁青的脸,他便知道震慑的目的,达到了。
“皇兄自有他的主张,各位大人不必过于忧思,将自己手头上的事做好,尽职尽责便好。日后,便随着本王一同处理朝政事务,忧国忧民,为君分忧。”
“微臣遵旨。”
再三忧虑,考虑到南宫玄已经早先一步溜之大吉,令得他们除了接受,便别无他法,加之贤王爷虽看着和蔼可亲,温柔随和的模样,但朝中之人,谁人不知,他可是一个活脱脱的“笑面阎王”啊!
南宫钰微颔首,下一瞬还是不由自主的抬眸,凝视着朝殿之外,南宫玄潇洒消失的方向。
明盛国,确实是需要一个皇后了。
繁复华丽偌大的宫殿之中,淡
淡的粉色烟雾自金丝镂空香炉之中轻轻飘起。
烟雾弥漫,袅袅升起,似是有意无意的遮掩笼罩些什么…其后,层层纱幔随微风而动,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