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的时候,郑君久问过谢运航一个问题:“你说,人非得要有一个理想吗?”
“不非得。”
“那为什么老是有人要叫我们拿这个写作文?好像每个学生都非得要有一个似的。”
“那你有吗?”
“我?”郑君久摇摇头,“混吃等死算不算?”
谢运航轻笑一声,“我以为你要说想成为一名科研工作者。”
“可别,我没那么崇高的理想。”郑君久连连摆手,她可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环顾四周,行色匆匆的各色经过的路人,他们是否和她一样?
忽然她想起之前金漾说的话:“谢运航,你算过他每次考的分吗?他每次考的成绩都是他所有的实力吗?”
回想起金漾说这话时眼里的嘲讽与黯然,郑君久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起来自己身边这个的“万年老二”。
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每次做题他想出的思路总是比她精简一些,偶尔比赛做题的时候,她停笔的后一秒他也施施然地落下最后一笔,每次做题都是游刃有余,最恐怖的是,她没有解题思路的时候,和谢运航讨论总能豁然开朗,而他呢?他有向她主动探讨过一道题吗?细思极恐,一道也没有。
身边这人当真隐藏得如此之深?不信,郑君久撇过脸,内心一万个不信。
她的内心满是不服输,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第一是水货,任谁想想,踩在脚下的“万年老二”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心里都不会好过,每次看她那么艰难的夺下第一每次在他面前沾沾自喜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她特别的好笑呀。
郑君久内心充满了恼怒,她一把夺过谢运航正在对题的本子,说道:“每次都是你检查我做没做,我看下你的,虽然你的能力不如我,但是凭我们的同桌友谊,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看你做题的步骤,然后帮你化繁为简,让我们共同进步,说不定你哪天就超过我了。”
谢运航停下笔,脾气很好的任郑君久拿过他的本子,一题一题仔仔细细地对答案,找疏漏,托着下巴看着原团子同桌气鼓鼓地奶膘,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突然生气。
“要接热水吗?”
“好的,谢谢。”
谢运航拎着粉色青绿盖的小巧杯子,走到窗边的饮水机旁,打开凉水那边接了一点,又接了一点滚烫的热水,合适的温度不太烫但可是温一段时间,一节课的时间刚好凉掉。
只是他总是嫌弃地说:“那么小的一个杯子,都接不了多少,一口就完了。”
“买泡面赠送的,也不错了,再说下课不要老做题,要走走。”郑君久振振有词,也不知道是谁一下课动也不动一下,刷题刷的比谁都六。
“也不太保温。”
“那不是很好,每次都喝新鲜的。”
“是。”谢运航轻笑一声,“每次都给你接新的。”
郑君久不知道怎么的,听他这笑有点恼,“我又没叫你接。”
“嗯,我顺道。”
谢运航拿着这小小的杯子,回到了座位上,看着他的小同桌盯着题,当真是万分仔细,“看出什么了?”
“不可能。”郑君久拿着笔,算了一下谢运航卷子上的步骤,果然,比她的要简单许多,她皱着眉头,接过谢运航打来的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你要不要去上个厕所。”谢运航完全不知道大祸临头,打着趣说道:“快上课了,你这次喝的有点多。”
郑君久上上下下把她这个深藏不露的同桌扫视了个遍,是深藏不露还是深藏不露,不可思不可想,不可!简直是气煞我也!
“这节课你不要和我说话。”郑君久撇过脸,开始消化起自己的同桌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奸诈小人”。想到金漾的言论,这家伙还控分,这是多么令人嫉妒的才能呀,难道这就是智商的天堑?
她,郑君久,认为自己算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人物,没想到呀,一山还有一山高,就她身边这位,是何等阴险的存在,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赢得坦坦荡荡,没想到,却是别人“让”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要和他绝交一节课!
谢运航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好像从他接水回来就不太对,是水温不够,冷着她了?前几天不是还嚷嚷着说自己不是老年人不养身,不喝热水吗?热水是为她好,会不会是那个来了,谢运航心里想着,等下下了课给她泡一杯蜂蜜枣子茶,暖暖身。
“你怎么总喜欢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会毒死我吧。”嘴上那么说,该吃的一口都没少,上了厕所回来的郑君久端起书桌上的杯子,看着里面几颗红艳艳的枣子,不争气的留下了口水,她伸手向谢运航要到:“泡在里面做什么,直接给我吃也行,你还有吧,干枣子。”
谢运航从百宝箱般的抽屉里拿出一袋子的枣子,摊开一看,个个红润饱满,赛一口在嘴里,绵密充满嚼劲的果肉在嘴里咀嚼,实在是香,连吃了好几颗,嗓子微微有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