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只反问道:“心软也能被判定为凶手吗?”
他富有同情心,也没毛病。
唐御青却斩钉截铁,“将人抓起来关到大牢里。”
县令也觉得有些武断,“不用再审一审吗?”
唐御青摇头,咬定就此结案。
外地的和刘二摆脱嫌疑,被放回去。
文先生冲着县令行了一礼,他是个文人,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大人,您素来贤明,竟也让女子插手公堂。某自问心无愧,且某有功名在身,可以提出申诉。”
文先生是个秀才,在私塾教书。
他边走边摇头,似乎是认定了县令大人沉迷女色,太过荒唐。
县令脸上五彩缤纷,“唐姑娘,文先生弱质彬彬…”
连刀都拎不起吧?
县令碍于赫舜的情面,没说的太直接。
亏他还以为这姑娘有两把刷子,他居然随便推一个替罪羔羊出去。
还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就这样吧。”唐御青唇角勾出一个弧度。
赫舜了解她的性子,他还看到咕哩咕哩带人离开了。
“县令大人,结案吧。”
县令叹了叹气,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唐姑娘就是个祸水,仗着有太子撑腰,在这胡搞,“下官遵命。”
文先生杀人
的消息散布出去,与他相熟的人都来为他申冤。
他教过许多学生,哪个不夸他性子温善。
县令大人被这群学生逼的几天没露面,“唐姑娘,要不再审审?”
唐御青摇头不语。
赫舜也心领神会,“大人还奈何不了那几个学子吗?”
县令急的额头一把汗。他可以官为施压,却不想平白无故去得罪那些读书人。这些人日后若能金榜题名,也是他的功绩。
眼看没有商量的余地,县令也死了这条心,“下官这就去处理。”
舆论不止没有停止,还愈演愈烈。
咕哩也恰好带着人回来,“也没有。”
唐御青嘶了一声,莫非是她猜错了?
“刘二家真的有丧事?”
咕哩咕哩点点头。
“他家小儿在河边玩耍,不慎掉落河中,他妻子为救儿子溺死了。”
刘二看起来老实憨厚,文先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看这件事儿都得落到那个外地人身上。
唐御青手指在桌上轻敲,“刘二妻子溺毙时,他在哪儿。”
咕哩咕哩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在地里干活,是村里人发现的,才去地里叫他。他那儿子不过五岁,命是救回来,可人发烧成了傻子。”
五岁的孩子
也能记事。
唐御青想到这个关键点。
加上查出来县令小舅子也爱养狗,在爱养那种凶狗。
用他的话来说,越凶的狗肉越好吃。
“刘二平日里会去做什么?”
“他家中老母在家照看孙儿,他如往常一般去地里做活。”
咕哩咕哩还看到那老妇将孩子看的特别紧,唯恐再有不测。
唐御青进屋去换了身粗布衣裳,“带我去他家附近瞧瞧。”
咕哩咕哩不明白她为啥穿成这样。
“你这身打扮,也不像个村妇啊。”
人靠衣装马靠鞍,唐御青生的好颜色,不用衣服也能撑住。
她又往自己脸上涂黑了一层,为了更逼真些。
“到那你给我指个方向就成,然后你在外头等我。”
咕哩咕哩带她走了一路,停在村口,“往里走第三家就是。”
唐御青径直往前走。
刘二门是敞开的,老妇在门口做针线活,小孩儿不知在哪处玩耍。
她收回视线,冲邻家大娘说道:“大娘,能向您讨口水喝吗?”
邻家大娘心善,“丫头你跟我来,我去给你舀水来。”
唐御青跟着大娘进了院子,大娘在井里打水。
说巧不巧,大娘家的院子和刘家院子相连。
蹲在那儿发
呆的,应该就是刘二的儿子。
“水有些凉,我去给姑娘你烧烧。”
“麻烦大娘了。”唐御青见大娘进了里屋。
“小孩儿。”
叫了三声,那孩子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唐御青没敢贸然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小狗的手帕。
“认不认识这个?”
就是根据县令小舅子家养的狗描出来的图。
小孩儿看的瑟瑟发抖,嘴里结结巴巴的叫。
“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