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的药材?我看她教我们认识的,基本上也是这些。”
十一婶点点头,朝着她竖起大拇指,“还是柳嫂子你细心。”她想了想,又问:“那你说她,哪里知道的染色手艺?这可是以前那些手艺人养家糊口的活儿,能告诉她外公?”
“这个,就不知道了。兴许是她自己在哪里看书学到的呢?毕竟她可是认得字的,以前我也常去她家与她娘说话,她就整天窝在家里看书的。谁知道她哪里就看到了,记下了呢。”
柳嫂子可是真心喜欢、感激秦立然的,自然是想方设法为秦立然找好借口。在心思多的那些人看来,她的话有些越描越黑,但这里都是些心思简单的,自然不会想得太多。
“也是,管她从哪里学的。都是为了我们好,我还怕个球?”
“哈哈,你学男人说什么话?”
两个妇女都开心了。因为秦立然的帮忙,她们似乎能看到了年底,她们就能为家里挣到好些钱与票的,可以家里的老小过个肥年……
秦立然回了家后,换了一身衣裳,又就着清炒萝卜干吃了好几碗的白粥,才开始坐在卧室里准备写下染布的步骤,还有染料的材料。
“幸好现在这些简体字,跟以前的字差不离。”只有个别是繁体变简体的,其余几乎都不变。又有原身原来的记忆做支撑,她倒是只写了几个繁体字,都当场反应过来,把错处改正了。
染布的工序,她记得是有好几道工序的,先不说先得把布料给织好这个大前提,后面扎花、 浸染、 出缸、 拆线、 漂洗,每一道都极其重要。若非有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带着,怕是做不成的。而她只会说,如何做,却是不熟悉的。
但她把知道的写下来,让那些心灵手巧的小媳妇们照着步骤去做,应该也是可以的嘛。
正所谓红黄蓝,可以调配出任何的颜色。而这染布,极其重要的一步,就是要有土靛。巧的是她也只知道蓝色是如何来的。
这真是上天相助了。
以前她曾听母亲说过的,乐平那边,用蓼蓝来制作土靛。蓼蓝的花、叶均可作制作蓝色染料的原料。
蓼蓝这东西,红紫色的茎,长椭圆形的叶子,味道可冲了。
干枯后的叶子本身就是暗蓝色的;花是穗状的,乍然一看倒是有点像玫红色的麦穗。后面的大山里,她就见过,还不少呢。
若是事成了,以后要用得多,也可以在冬天收集了种植,在村里遮阴的地方种上一些。
到底是怎么制作靛青的?秦立然回忆起以前看过的农书,很快就写下了一行字:“将梗叶浸于水缸内,昼夜滤净,每缸内用矿灰色,清者灰八两、浓者九两,以木朳【bā 注1】打转澄清去水,是谓头靛。”【注2】
也就是说,把蓼蓝的梗叶浸泡在水缸里,放一晚上滤清了,再根据水的清浊程度,在缸里放些石灰。然后用木耙子搅拌上千次,把水滤掉了,就能收获头靛。搅拌起来的泡沫,也可以撩出来晾干,最后成了靛花,也就是青黛了。
秦立然皱着眉头,把她记得的蓝色,还有其他的配色怎么制作(搭配),都一一写在纸上。洋洋洒洒的撰抄了好几页,直到在祠堂里等她很久的皮猴儿们找上门来,她才惊觉时间已过了一个多小时。她都迟到了。
跟皮猴儿们道了歉后,就又带着他们回到祠堂后面的小院里继续。
“这堂课,你们还是要先把马步扎好。”秦立然站在他们面前说道,“马步扎稳了,下盘就稳固不摧,不至于人家一拳头就把你掀翻在地。”
看着皮猴儿们兴致盎然的,她再次警告:“另外,再次重申武德。君子之比,要讲规矩。不欺负弱小,不以武艺害你家国。”
“对待坏人,也要讲规矩吗?”小南瓜很是疑惑。
秦立然看向他,很是认真地道:“看情况。古人行军打仗也是兵不厌诈的。若你遇到的是敌人,自然不用讲规矩,除非,在很多人面前,都要讲规矩,那么规矩还是要讲的。这些等你们长大了,再来想清楚。”
毕竟如今这个社会,与她曾经的那个朝代,还是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她以前学的那些,到底有些格格不入的。
太阳挂树梢时,学习完毕。肚子都饿扁了的皮猴儿们与秦立然告别后,飞奔出了祠堂,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秦立然是见怪不怪了。她现在也好饿,若是来两斤牛肉,再来一大碗米饭,那就好了。
回到家时,小时荣与秦立明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肉菜是一碗焖烧鱼肉丸子。是陆姣姣父亲在前天送来的赔偿——两条红鲤鱼。都是一斤左右的。可见陆父也不是多大气的人。不舍得买猪肉或者鸡也就罢了,连鱼都不舍得买大的,偏偏弄两条不大不小、多骨多刺的红鲤鱼。
因为怕小时荣与小知远被鱼刺卡喉咙,秦立然就提议秦立明,把鱼肉剔骨剁碎了做成肉丸子。
秦立明反正是得空,自然是听了她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