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下面的话瞬间戛然而止。
他知道堂叔在外面是干什么的,而且对方知道的不是真名而是假名,搞不好就是吃了张独醒大亏的仇人。
看他紧张的样子,徐问当然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也懒得多理会,直接命令道:
“三皇子张钟毓呢,放出来?”
面对徐问这个筑基高人,张浮山根本兴不起任何抵抗的念头,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道: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放他出来……”
“不可,叔祖,万万不可!”
话音未落,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大步走来,远远就大声嚷嚷道:
“张钟毓是害死先皇的贼人,如何能放他离开!”
这人便是潜国的大皇子,如今占据皇城,潜国的六位皇帝之一。
他一贯不受老皇帝所喜,原本是没有任何机会获得王位的,但在张浮山来后,却陡然察觉到了机会。
各种曲意逢迎,最终获得了张浮山的认可,才坐上了皇位。
听他这么说,吕蓁顿时怒声反驳道:
“父皇早就属意钟毓为太子,我们怎么会害他,明明就是你这个逆子犯下弑夫恶行,还想栽赃我等么?”
“还不是你这个人尽可夫的淫妇魅惑先皇,你一身侍父子二人,不觉得羞耻么?”
中年人反唇相讥。
“你…放屁,你这个下贱胚,有你这么侮辱亲生父亲的么,你还是个人么?”
吕蓁脸白如雪,颤抖着指着对方破口大骂。
这就是徐问不想介入凡俗的原因,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夹缠不清,几个月也分不清一件小事的对错。
“住口!”
一声厉喝,喝止两人,徐问看向大皇子,冷声道:
“我说要放出张钟毓,你是想阻拦?”
“张钟毓决不能放,他……”
指着吕蓁,大皇子就要说什么,徐问却没有那个耐心听他讲,抬手一挥。
一枚风刃电射而出,只一下就斩落了他的头颅。
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言可定千人生死、一念可决万人命运的人物,仿佛猪狗一样被人斩下了头颅。
没有警告、没有宣判、没有征兆,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一只蚂蚁。
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惧无比的看着徐问,噤若寒蝉,再不敢乱出一言。
“去把张钟毓放出来!”
缓缓转向张浮山,徐问冷冷地下令。
“是,是是是,我这就去,他……他他受了点刑,但没有大碍!”
张浮山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飞一般往一处冲去。
另一边,吕蓁惊讶地看着徐问,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原本还只是觉得徐问与十几年前截然不同,现在才发现,不是徐问有了什么不同,而是两人已经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
如果是她,即使抓住了大皇子,即使要杀,也肯定会在杀之前榨干他的所有价值。
而且必定要颁布罪行、公之于众,尽量让别人知道,对方该死、该杀,自己代表的是正义、公正。
但是徐问,只是随手一刀,就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这并不代表对方不知道如何利用大王子的死,而只是说明,对方根本不在乎这些。
同样的,对方也根本不在意大王子之死带来的反噬,因为他拥有能压倒一切反噬的力量。
思索间,张浮山已经带着张钟毓匆匆而来。
张钟毓脸色很是苍白,正常时应该长相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徐问总觉得对方与刘明和就几分相似。
衣服上也满是折痕,显然受了不少折磨,即使张浮山已经用了几个治疗的手段,依旧有些站立不稳。
急急上前扶着丈夫,吕蓁低声对张钟毓说道:
“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徐问师兄,是我和刘明和的好友,已经是诸暨仙长。”
“他会送慕仙去那个世界,还给志远夺下了一个城池,又不远千里来救你。”
“那件传承的下半部分呢,请徐仙师帮我们观摩一下,看看我们能不能学习……”
只是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前因后果,能将利益交换说的如此委婉,她也是算是难得。
张钟毓还没说话,一旁的张浮山却脸色大变,二话不说,一张灵符猛然祭出,瞬间身化一道火焰,直奔长空而去。
与此同时,他的三个属下也齐齐发一声喊,往四面八方逃去。
光华一闪,空中陡然出现许多剑丝,横空一绕,几具尸首就像破败的口袋一样跌落尘埃。
在他们见到徐问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的死亡。
徐问就不可能放任他们离开,让自己在这里的消息泄露。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