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不见。
“这件法器的确有些意思,难怪你胆子这么大!”
缓缓抬脚,没见他怎么动作,中年人就一步迈到了徐问身边。
抬手一挥,灵兽袋飞出,但从中冲出来的不是灵兽,而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灵兽袋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空间装置,可以装活物,主要用来装灵兽。
但待在里面,绝对是地狱级别验,所以,稍微机灵一点的灵兽,都不会愿意待在里面。
能装灵兽,自然能装人,但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中一惊,徐问不由后退一步,不明白中年人这是在弄什么。
中年人上前一步,抬手在灵兽袋上的人连连拍打,那人牙关紧咬,发出一连串痛苦之极的咯吱之声,却强行隐忍,始终不叫出来。
片刻后,一声奇异的响声在那人体内响起,那人与中年人之间的某种奇异联系才彻底解除,竟然解除了灵兽契约。
“哇”地吐出好几口鲜血,那人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却怎么都直不起身体。
“苦了你了!”
叹息一声,中年人连连抬手,安神、定魂、壮骨、聚元……一连串十几个法术落到那人身上。
一连串的法术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那人,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
缓缓站起,捋了捋头发,对方看着徐问,沙哑着嗓子道:
“徐师弟,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有些久远的声音,徐问不由愣了一下。
下一刻,一个人的面容浮上脑海,他猛然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对方,惊叫道:
“左…左师兄,你…伱这是……”
招了一些清水,冲洗了几回全身都是污秽之物的赌坊,果然是许久不见的左明月。
但此时的对方与之前已经大不一样,原本憨厚甚至有些呆板的神态已经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坚毅和冷峻。
他已经有了筑基修为,当年两人相见的时候,他修为就高过徐问,还冲击过筑基,能走到这一步并不意外。
但让徐问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徐问这些筑基之人的圆润、饱满,取而代之的是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沧桑。
而他双目更是亮得吓人,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怒火和仇恨之火。
人化灵兽,躲在灵兽袋中,再强行解除灵兽禁制,想想其中的痛楚就能让人发憷。
徐问急急扶着左明月到一边坐下,取出一些灵乳让他服下,又取出两枚灵桃给他吃,再拿出一些灵石让他恢复法力。
看到他气息逐渐稳定,徐问才放下心来,走到一旁的中年人面前,深施一礼道:
“见过知师伯,师伯大恩,我等绝不敢忘!”
既然是左明月,那这位不知名的金丹是谁不言而喻。
正是他们这一支传承中,硕果仅存的金丹真人——知无涯。
知无涯显然也精通推算之术,当年在他们这一脉祖师横死时就知道大事不妙,才主动请缨,镇守绝地飞蝗岭。
现在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自然也不是巧合,而是特意来寻找徐问的。
当年李秀宁并没有告诉徐问,他会送左明月去哪里筑基。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们这一支颓势已现,左明月的选择并不多,也只有知无涯那里可称得上安全。
“你很好,秀宁没有看错你!”
看着徐问,知无涯点点头,仿佛永无表情的脸上,少说露出一丝柔和之意:
“你师兄到我这没多久,就成功晋级筑基,但飞蝗岭情况特殊,基本算是与世隔绝,也没法通知你们。”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秀宁的事,算到你要从这经过,而有件大事必须通知你,所以才来找你!”
“本来明月不用来的,但他一定要来,只能藏身灵兽袋才能闯过都天神煞大阵,经受得住空间风暴的洗礼……”
听他这么一说,徐问才知道,那些妖蝗并不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
而是知无涯算出徐问要从这里经过,特意驱使它们的结果。
飞蝗岭的大阵坚实无比,根本不容里面的任何东西出来,即使是镇守哪里的知无涯,也没法轻易出来。
于是,他利用妖蝗能吞噬空间的特性,故意放开大阵的一角,让这些妖蝗凿开空间,直通这里。
他随后关闭阵法,跟在妖蝗后面,硬抗阵法之力和空间风暴,也强行闯出来。
左明月显然没有那个能力,只能暂时化身知无涯的灵兽,躲在灵兽袋中偷渡出来。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去隔壁邻居家走一趟而已,但只要是知道飞蝗岭境况的人都知道,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