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人盯着碧溪宫,便是为了验证秦淮方才提供的讯息是否确有其事。
毕竟,如果他们母子真的要一道前去参加那场盛典的话,势必要做各种准备,到时候,碧溪宫的宫人自然少不得里里外外的各种忙碌。
梁皇后就算不能把手伸到碧溪宫里,但只要碧溪宫里的宫人到宫里各处领取各种出门所需物资,梁皇后的人就能及时知道。
果然,梁皇后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带回来了最新的消息。
碧溪宫的宫人果然已经在为出行做准备了,而且那些准备中大多数都是为产妇和婴儿准备的。
梁皇后收到这样的消息,心中当即就有了数,对秦淮的话那是半分都不再有怀疑。
梁皇后的眼中顿时蒙上一股兴奋的情绪。
好,简直太好了,她这次可真是要好好感谢柔贵妃的好出风头,若非她要上赶着出风头,自己又怎么会等来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太子慕容睿是第二日才来了坤宁宫,他们两母子又是一番秘密合谋,自不用赘述。
佛诞日盛典的日子愈近,朝堂上突然有朝臣在朝上向明惠帝进言,“国师德高望重,且法术高深,微臣斗胆进言,此次盛典或可请国
师当众开坛作法,重现瑞鸟齐飞之盛况,如此,亦能给这场盛典锦上添花,更添祥瑞。”
一位朝臣提出了这个请求,又有几个臣子也跟着附议,但大多数人都没有开口。
毕竟,众朝臣都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对于皇上的心思都揣摩得一清二楚,明惠帝现在对国师显然已经不再似从前那般看重了,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为国师说话,那不是上赶着给皇上找不痛快吗?
明惠帝闻言,面色果然发生了几分微妙的变化,只不过这样的变化一般人都察觉不了。
明惠帝正要以国师腿伤未愈为由,开口将此事回绝掉,不想,群臣中却是又站出了另外一个人来。
那人,正是兰清笳。
因为佛诞日盛典将近,届时她也要一道随行,明惠帝特别恩典,让她这些天便无需再在西山和郢都城来回奔波,准她留下,如此,也刚好能多陪陪身怀有孕的慕容雪。
是以,兰清笳这几日便一直都如常上下朝。
她站了出来,众人都以为她会带头反对此事,毕竟作为皇上的新宠和旧宠,她与国师之间的关系,必然不会有多和谐。
这样出风头的事,想来兰清笳不会希望国
师去做。
便是明惠帝也以为兰清笳会提出反对来,但没想到兰清笳的意见却是截然相反。
她对着上首的明惠帝行礼,施施然开口,“皇上,微臣亦附议。国师的确法术高深,每每在摘星台祭天皆能呼风唤雨,异象不断。
微臣以为,佛诞日盛典这样的大日子,确实应该让国师一展此等神乎其神的法术,最重要的是,如此,亦能在南疆国使臣面前展示我浔龙国的国威,让他们开开眼。”
兰清笳最后的这番话,一下戳到了明惠帝的心,让他的心头禁不住微微一动。
当初,詹隋就在明惠帝的面前抖出过国师的底细,他在摘星台前做出的那所谓祥瑞之兆,实际上全都是国师故弄玄虚之下呈现出的假象,不仅是明惠帝,便是所有人都被蒙骗了。
被他蒙蔽多年,明惠帝心中自然恼怒,只不过明惠帝也不会当众揭开国师骗人的嘴脸,因为那不仅仅是他丢人,对明惠帝来说,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他用那等江湖把戏被蒙蔽了,这也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
明惠帝只打算今后都不让国师再上摘星台,祭天仪式也不会再让他沾手,时日久了,大家自然就慢慢忘
了国师曾经所谓的那些高深的法术。
现在,被朝中大臣们提起,明惠帝本是不悦的。
他明知自己被国师蒙骗了,现在又岂会再让他到佛诞日的盛典上故弄玄虚?
只是,这样的想法,在听到兰清笳的话后,却是微微发生了动摇。
不得不说,以前国师耍的那些个把戏的确很有两把刷子,十分能唬人。
这次盛典南疆使臣都要参加,既然如此,明惠帝自然就想要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如此才能不在南疆国的众人面前丢脸。
如此一番细想,倒是觉得国师的那番故弄玄虚的把戏也并非没有用武之地。
当初他能把明惠帝唬住,把郢都城的百姓们都唬住,想来也能让南疆国的众使臣们都目瞪口呆吧!
若是国师能靠他那些故弄玄虚的把戏,在南疆国面前把浔龙国的门面撑起来,明惠帝倒是也能好好考虑此事。
明惠帝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显然已经有些意动了。
而那些素来善于察言观色的群臣们见此,也都纷纷交换了一番眼神,然后就毫无节操地改弦易辙,当即也跟着出列附议。
方才只有少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