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阳开口挑刺,“无缘无故的,他这般帮你,莫不是本身就在打你的主意,想要哄得你对他心生感激,然后才好对你下手?”
卢子阳说完这话,自己想了想,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萧闯无缘无故地这么帮她,不是别有所图是什么?
他定然是早就看上了雪儿,见色起意,这才使了这些手段,趁机哄得雪儿对他心生感激,从而生出好感来。
福伯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这人怎么就不识好歹呢,我家公子乐于助人还有错了?”
虽然,福伯心里也觉得,自家公子那清冷的性子,跟乐于助人没有半个铜板关系,他会那么做,多半是有原因和目的的。
搞不好真被卢子阳说中了,他一开始就在打少夫人的主意呢。
但这样拆台的话,福伯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别人说自家公子的不是,他就得坚定地站在自家公子这一边,坚决维护他。
卢子阳正欲开口,慕容雪连忙道:“舅舅,这件事你是真的误会萧闯了,他真的不是别有所图,他就是单纯地在帮我而已。”
卢子阳朝她的肚子看了一眼,凉凉道:
“孩子都有了,这叫对你不是别有所图?”
慕容雪的脸又是一红,心里也闪过一抹微微的不自在。
但她还是坚定地道:“一开始萧闯根本没有表明身份,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他如果真的要挟恩图报,就根本不可能会藏着自己的身份不说。
我们的事,也是我主动的,他根本不敢冒犯我,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慕容雪面上不自在的神色更甚,但她的眼神却很坚定,半点都不像是在说谎。
虽然当众向人坦白这样的事很羞人,但她却并不后悔,也并不以他俩的事感到羞辱。
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也是最叛逆,也是最正确的一件事。
如果她没有勇敢地迈出那一步,主动推了他一把,那么,他们两人之间,或许会一直都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不会往前半步。
现在这样,她觉得挺好的。
他们都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清了彼此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今天,慕容雪勇敢地把他们的事说了出来,哪怕心中依旧有些忐忑,但她却无所畏惧。
如果舅舅还是会不赞同,还是觉得她不检
点,不守妇道,觉得她与萧闯之间的开始是错误的,那她也无话可说了。
出于孝道,她不想与舅舅争执,但她也不会为了孝道就摒弃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顺着舅舅的意思远离萧闯,抛弃萧闯。
卢子阳看着慕容雪那坚定的神色,心中不觉微叹一声,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她以往看起来总是娇娇弱弱,似是没有什么主见的模样。
但现在,她眼中的坚定却是不可动摇。
越是娇弱没有主见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反而越是坚定不移。
看来,她是真的认准了萧闯了。
卢子阳回想了一番此前在兵部所见时,萧闯的言行和表现,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萧闯此人,的确是有能力,且有狠劲儿,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手下的兵,都是令行禁止,无人敢对他不从。
谁敢不从,那就直接用拳头说话。
卢子阳很欣赏他那样的秉性,但也只是对于同僚的欣赏。
现在他换了个身份,成了他的外甥女婿,卢子阳的欣赏就大打折扣了。
别的不说,只一点,他那样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性格,能对雪儿好吗?
若是以后他对雪儿也
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那雪儿岂不是要受大委屈?
卢子阳便又继续挑起了他性格上的毛病。
“他性情那么冷淡,能对你好吗?”
慕容雪还没开口,福伯就忍不住插话了。
“我们公子只是看起来冷淡,但实际上他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可热乎着呢!”
卢子阳想象了一下,实在想不出萧闯热乎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慕容雪却是羞涩地点头,“嗯,他就是外冷内热,其实对我可好了,他什么都听我的,只要我开口,他都会答应。”
福伯听了,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一点嘀咕。
方才他说那话多少有点夸张的成分,自家公子对自己自是尊敬的,但实际上却也完全达不到热乎。
也不是不亲近,而是他就那性格,就算再亲近,也热乎不起来。
但现在,听少夫人这话里的意思,公子在她面前,竟然是这么百依百顺?
福伯心里头也不由有些感慨,这当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