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元帝原本就已经因为兰清笳的话生出动摇了,现在秦淮这一番劝说,他最后一点迟疑也没了。
他终于开口表态,“原本朕是不打算留他性命的,但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朕倒是觉得自己此前的想法有些过于狭隘了。
既然你们都觉得可以用他,那朕便再给他一次机会。”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秦淮和兰清笳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这下子,他们在沐白那里总算是有所交代了,也不用担心那孩子接受不了结果。
熙元帝继续道:“若他当真能安安分分,把差事办好,朕也不介意酌情给他赦免,让他功过相抵了。
若他胆敢死不悔改,那即便是你们再怎么替他求情,朕也不会有半分心软了。”
秦淮当即表态,“这次我们为他求情,一来是看在他的的确确救了沐白的份儿上,这笔恩情我们不得不还。
二来,更主要的是因为此事的确于大元国有利无害,若非如此,我们顶多也只是走走过场求求情,定不会费这番口舌。
承蒙皇兄宽宏大量,他才能得到赦免,这于他而言已经是天大的运道了,他能不能抓住,那都看他自己,从今以后
,他的生死就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们再不会多管。”
这个态度还是要表清楚,不能让熙元帝觉得他们跟卓安烺绑定了。
若当真如此的话,以后卓安烺做了什么错事,岂不是都有可能要牵扯到他们的身上?
这个责任他们可不想担。
熙元帝听明白了秦淮的话中之意,熙元帝也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吝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
熙元帝道:“你们放心,卓安烺是卓安烺,你们是你们,他的事朕不会牵扯到你们的身上。”
这次,卓安烺就算是犯了事,熙元帝也不会迁怒到秦淮和兰清笳的身上。
熙元帝就算再糊涂,也不会怀疑秦淮和兰清笳会联合卓安烺背叛他。
秦淮和兰清笳听了,心头一松。
他们为卓安烺求情,心中或多或少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若这次卓安烺再次犯事,难免熙元帝会怪到他们这两个为他求情之人的身上。
而今熙元帝给了这么一句准话,他们也就放心多了。
除蛊之事并非小事,熙元帝就算是决定重新启用卓安烺,此事也还得好生商议。
除了卓安烺,他还需要派出其他人一同负责此事,不仅要将除蛊之事办好
,形成规范,同时,也是要看着卓安烺,时刻监督着他,避免他再闹出其他幺蛾子。
所以,人员的配备,以及此事的章程等,都得好好细化,不能马虎。
除了除蛊之事,便是方才兰清笳提到的杜绝药人鬼人案再犯之事,也得跟着一并拟定好计划。
原本这些事熙元帝是不需要亲力亲为,只需要交代下去,下面的人自然就能拟定出一个合适的章程来。
但出于对秦淮和兰清笳的信任和看重,熙元帝便想再听听他们的意见,所以熙元帝便就相关问题跟他们继续谈了起来。
秦淮和兰清笳便也都讲述了自己的观点和想法,尽心尽力地为熙元帝出谋划策。
他们都有在两国历练的丰富经历,行事经验比那些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官员们丰富多了,所以他们提出的观点和看法也都实际又有效,熙元帝听得连连点头。
这一场交谈,可谓是君臣尽欢,其乐融融。
而这头,沐白被小宫女领着去找堂哥堂姐,他人是走了,但一颗心却还是惦记着自家爹娘跟皇伯伯讨论的结果。
就这么一路担忧着,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被宫女领着到了
地方。
沐白是被一道甜甜的女孩声音拉回思绪的。
“沐白?”
沐白抬眸,就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粉粉嫩嫩的宫装,脸颊白生生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像是黑葡萄似的。
她此时正用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目光望着沐白。
待沐白朝她看去,她又定定地看了几息,才终于弯唇笑了,整个人也笼上了一股子欢喜。
“真的是你,我没有认错!
哥哥方才说今天我会见到久别重逢的好朋友,却不肯说是谁,我就猜是你,果然猜对了!”
眼前这小姑娘,自然便是熙元帝膝下唯一的公主秦织画小朋友。
因为从小就爱笑,她还有个小名叫笑笑。
沐白第一次见她时,还不知道自己是弟弟,他只觉得织画很爱笑,笑起来更是乖巧可人,讨喜极了,是以便直接认定她是笑笑妹妹。
后来才被告知,这是笑笑姐姐,自己才是当弟弟的那一个。
为此,沐白还很是郁闷了一段时间。
最后他不得不接受了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