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之后,云帆回来了。
葛山鸣见到他,当即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
“云兄弟,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葛山鸣对云帆的称呼已经不自觉就变了。
云帆注意到了这一点,面上却没有什么异常,依旧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他面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只冷淡地点了点头,“我没事。”
葛山鸣闻言,这才放心下来。
倒也不是他对云帆有多么发自肺腑地关心在意,而是因为云帆现在是他们的保护伞,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姜德海得知云帆回来了,也第一时间赶来了,他看向云帆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和。
“我就知道,我当初没有看错你,这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办成!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希望!”
因为有何效忠这个死对头在,姜德海对云帆表现得分外热络,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语气中也不自觉带着一股子熟稔和骄傲之意。
他必须要让何效忠那老货知道,自己启用云帆是最最正确不过的选择,若是没有云帆,他们这些人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何效忠若还敢在家主面前告状,那自己也能借此机会好
好地给他上一上眼药。
何效忠的确没了再继续挑刺的理由和底气。
毕竟先前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这个时候挑云帆的刺,那就是惹了众怒了。
他在这件事上有些气短,还不得不承了云帆的情,连带着,连姜德海这老东西都能在自己面前邀功。
原本他想要告的状自然没法告了,非但如此,自己还要担心被姜德海这老东西倒打一耙。
他再次后悔自己的决定,早知道会如此,他昨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提出上山来。
他方才已经找机会巡视过了,这禁区里一切如常,根本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就算是损失了一些人手,但也根本不值一提。
人手可以培养,只要这里的根基没有受损,家主定然也不会有太过严苛的责难。
自己这一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德海当着大家的面,又将云帆从头到尾狠狠夸了一遍,夸他的同时,更是不忘将何效忠阴阳怪气地贬损了一番。
何效忠:……
他的这番态度落在葛山鸣和闻金斗的眼里,就更加确定了云帆就是姜德海心腹的这一认知。
云帆对于姜德海突然的热情赞誉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态
度,但他却不会傻到去拆穿。
他俩私底下究竟如何,那是私底下的事,但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云帆不会自己拆台,他还能借着姜德海的态度来为自己抬高身价,甚至是狐假虎威。
这换作以前,他定然是想不到这些,也不屑于去做这些,但现在,他学会了变通,做事也不再只靠拳头,而是开始学会用脑子了。
姜德海其实也有点担心云帆会拆台,让自己在何效忠这老货面前没脸,但好在,他除了态度冷淡些以外,并没有其他不恰当之举。
至于他态度冷淡,姜德海都已经习惯了,这才是他的正常态度。
姜德海觉得,云帆这样的态度,已经是十分给他面子了。
待姜德海的喋喋不休结束,云帆这才开口,“时间不早了,大家该休息的休息,其余人便继续值守,谨防晚上再遭遇猛兽袭击。”
他的这话,俨然有了一种发号施令的感觉。
但不论是姜德海还是葛山鸣都没有感到有什么违和,反而有种无比自然的感觉。
经过了方才的那番惊险,大家即便是休息都没法彻底安心,生怕会再有猛兽来袭击。
姜德海睡得可谓战战兢兢,他既睡不惯这里坚硬又简陋
的床,也依旧对昨晚之事心有余悸,自然睡不好。
好在,这一晚总算是平平安安地过了。
天色一亮,他当即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山了,云帆也同样提出了要一道下山。
听了他的这个要求,大家都愣住了。
闻金斗的反应最大,“云兄弟,你怎么就要走?你走了,那些猛兽再回来怎么办?”
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觉得,云帆直接留在山上得了,这样才是最稳妥的。
但他没有资格做这个决定,这话他也不能说,不然就有逾矩之嫌。
大家都误会了云帆的身份,以为云帆是姜德海的心腹,他们对云帆的态度自然是偏于亲近的。
是以,不少人都纷纷附和,“对啊,万一那些猛兽再回来,我们岂不是又要被围攻?”
葛山鸣的态度就有些复杂了。
一方面,他自然信赖云帆的能力,觉得有他在能让禁区的人心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