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听了秦淮的这番分析,当即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心中不觉对石叔的智谋生出了深深的佩服。
不过,他也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样的话,我只怕就没那么轻易离开禁区了,我就算查到什么线索,也没法及时告诉你们。”
兰清笳这时开口,“这有何难?你可以借住狼群传递讯息。”
云帆沉默片刻,旋即道:“我识的字不多。”
兰清笳:……
“那就画,只要你画得不太过抽象,我们都能看懂。”
似乎也只能如此。
云帆只能点头答应。
末了,秦淮还是忍不住道:“如果有机会,你还是把字学起来,对你没有坏处。”
云帆默默地点了点头。
原本他并没有这个意识和打算,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多学一些,这样,遇事之时自己才不会手忙脚乱,毫无谋划。
云帆说完这事,便打算离开,秦淮却是将他喊住。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云帆闻言,果真停了下来,一副疑惑的神色。
“我是想问问泰平郡王此人,有关他的一切我们都想要尽可能详细地了解。”
秦淮提出这个问题时,一直都注意着
云帆的神色与反应。
他听到泰平郡王这几个字,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变了,眼底也闪过了一抹嫌恶之色。
看来,他对泰平郡王也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他开口,语气有些硬邦邦的,“你问他做什么?”
兰清笳主动开口,“其实是我想问,你也知道,不久之后泰平郡王就会来梨园,还会带来一个新大夫,我想要尽可能多了解有关他的一切讯息,对对手多一分了解,日后真正应对时才会多几分把握。”
云帆听了这话,神色依旧不大好看,但还是开了口。
“我对他没有什么了解的。”
兰清笳:“你在梨园这么多年,定然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事,你可以好好想想,不论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知道的都行。”
云帆还是摇头,“你们真的问错人了,我一个小小的马奴,跟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交集?他最多也就偶尔来一次梨园,就算来了梨园,我也见不到他。”
兰清笳却依旧不死心,循循善诱,“你曾经见过他吗?”
云帆的神色出现了短暂的阴郁,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见过。”
兰清笳:“他是什么样的人?”
云帆的眼底厌恶更甚,只冷冷吐出
几个字,“残暴冷漠,毫无人性。”
兰清笳和秦淮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他们没想到云帆对泰平郡王的评价竟然会是这样。
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云帆对他生出这样的评价来?
兰清笳惊讶之后,立马露出了惶恐之色,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他,他竟,竟然是这样的人?那,那他若是觉得我没治好小公子,岂不是会迁怒于我?我只是一介普通平民,可得罪不起他这样的大人物。”
秦淮也跟着露出惶恐之色,旋即急切地追问云帆,“你为何会觉得他是这样的人?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云帆对他们已经开始慢慢信任,对他们的防备自然没有那么强。
面对他们这些疑问,云帆虽然很不想去回忆当初之事,但他还是开了口。
“只要你们不做出触犯他利益之事,他看上去就像是弥勒佛似的,对谁都笑眯眯的。
但一旦有人不听话了,触犯了他的利益,他翻脸比谁都快,手段也比谁都残忍。”
秦淮敏锐地追问,“他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过谁?那人是你熟识之人?”
云帆神色间闪过一抹沉痛,点了点头。
“
是谁?”
云帆却是闭口不言了。
他摇头,“我不能说,母亲说过,让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云帆的这番态度,已经让秦淮和兰清笳浮想联翩。
云帆是狼孩,当初他从山上来到这里,身边能接触到的人,除了茹夫人以外,最有可能的就是茹夫人身边的丫鬟。
可是,若那被泰平郡王处置了的人是茹夫人身边的丫鬟的话,茹夫人也就没必要让云帆对此守口如瓶了。
她既然会这般郑重地交代云帆,那就说明那个人的身份不能宣之于口,若是让旁人知道云帆也知晓这件事,那就可能会让云帆惹来杀身之祸。
那究竟什么人的身份这么要紧,连说都不能说?
兰清笳想到了茹夫人先前提起过的,泰平郡王与她夫君之死有关,难道,云帆口中不能说的那人,就是茹夫人的夫君,小公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