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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1 / 2)

闻言,岑令溪被闻澈捏在手中的指尖轻轻往里蜷了下,正好摩擦过他指腹的薄茧。

而后,她听见闻澈以极低的气音轻笑了声。

她稍稍抬眼,去窥闻澈的神容,却发现他今日心情格外好的样子。

应当是庙堂上的事情吧。

岑令溪这样想着,又将视线悄悄收了回去,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

如今的闻太傅,性子阴晴不定她是知晓的。

但她没想到闻澈会突然靠近她,“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岑令溪心头蓦然一紧。

虽然她并未做什么,但闻澈这样一问,岑令溪的惧意几乎是与他温热的气息同时爬上了心头。

“还请太傅吩咐。”

经历了昨日那样的事情,她实在没有任何心思和胆量去猜度闻澈的心思。

闻澈似乎愣了下,只说了声“罢了,我让人买了琼玉楼的桂香饮子和荔枝乳糕,在家里。”

而后又换了个姿势将岑令溪的手握住了。

她从前最喜欢吃的糕点便是琼玉楼的,闻澈说的这两样,是她平日里买得最多的,也是最难排的。

她记得的,当年闻澈还在御史台做官时,休沐时会去琼玉楼排两个时辰的队,就为了给她买这两样。

自己当时还和闻澈说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闻澈却说自己买来的和旁人买来的终究不一样。

在她红着耳尖低眉时,闻澈挠了挠头,说:“看到你开心,我排这两个时辰的队也就值得了。”

彼时少年人的心事都藏在眼底眉梢,耳廓微红,却偏怪春光太明媚。

如今当所有的浮光金粉都褪去,露出水下的嶙瘦枯石,才方知是大梦一场。

想到当年的旧事,岑令溪竟有一瞬的恍惚。

一直到下了马车到了宅子里,闻澈将盒子里的荔枝乳糕递到她唇边时,她下意识地喊了句:“多谢清衍哥……”

剩下的那个“哥”字,在她抬头的一瞬,看见闻澈的脸和他身上的锦衣华服时,突然咽了回去。

因为她明白,眼前人早已不是当面那个青袍素簪的书生,而是人人闻之色变、能止小儿夜啼的权佞,没有人敢再直接喊他的表字。

而自己,也早不是御史岑昭礼家待字闺中的娘子。

岑令溪来不及去咬那块荔枝乳糕,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立在闻澈身边,敛目低声道:“大人恕罪。”

闻澈压了压眉,语气中带这些愠怒:“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这么叫我?”说着便用空着的手将岑令溪往起一拉。

只是岑令溪并未设防,脚下不稳,便被闻澈扯进了他的怀中。

一时四目相对,呼吸凝滞。

闻澈的眸光有片刻的躲闪,但很快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将岑令溪揽得更紧。

岑令溪的眼神也有些飘忽,想起闻澈之前教她的,一句“闻郎”便从她的喉中溢了出来。

闻澈凑得更近,却在两人鼻尖只有一寸的时候松开了岑令溪。

闻澈的呼吸略有些粗重。

岑令溪虽松了口气,却于裙底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

而后闻澈匆匆地将她放开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道:“我尚有事需要处理。”

岑令溪遂静默着将剩下的荔枝乳糕和桂香饮子都用了些。

等再见到闻澈的时候,他看着已经沐浴更衣过了。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朝着闻澈颔首,没有叫“大人”,也没有叫闻澈一直想听的那句“闻郎”。

闻澈难得的好性子,走到她跟前,握起她的手,往里度了些热气,道:“今日我若是戌时前未归家,你便早些歇息了,不用等我。”

岑令溪点头应声。

而闻澈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去了。

此后闻澈也恢复了之前那样很晚回来的状态,不管多晚,总是会回来,偶尔在夜里,她能感受到背上忽而贴上一片微凉的坚硬。

岑令溪摸不清他的脾性,怕再生出事端来,也一直没有出这座困着她的宅院。

距离方鸣野春闱开始还有十日,她闲来无事,遂拿起了针线,寻思着为方鸣野缝制一双护膝。

她知晓春闱的贡院里冷,他们又要在里面考三场九日,她作为阿姐若是不操心,方鸣野怕是要冻死在贡院的号房里。

某日,闻澈回来得却分外的早,而且很突然,她手中还做着尚未完成的毛绒护膝。

但闻澈只是伸出指尖在上头抚了抚,而后将针线篓推远,语气是难得的温和:“太晚了,点着灯伤眼睛。”

岑令溪却从他的语句中捕捉到了不容拒绝的意味,但更惊讶于他的不深究,只吩咐青梧将针线篓带着未完成的护膝一并撤下去。

万籁都陷入阒寂的时候,闻澈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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