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儿休要乱讲,朕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
上官凤舞低声轻嗔一句,声音出奇的低柔。
臻首微微垂下,眼波流转,一抹羞红悄然浮上脸颊。
呈现出一幅极其动人的美景。
这让一向习惯了女帝陛下刚强、威严气势的苏绾儿和凌羽裳都感到极为震惊,
两人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官凤舞。
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怪异,上官凤舞微一抬眼,见她们两个俱都一副傻憨憨的样子,顿时就像泄露了心事似的一阵心虚,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几分,
佯怒嗔道:“一幅画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看你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陛下,你刚才真的太美了,太动人,恐怕普天之下除了他,谁也画不出你刚才那种神韵。”
苏绾儿惊叹。
“是啊,也只有他那样绝世无双的生花妙笔,才能画尽陛下的各种姿态,而不至于辱没了陛下的美貌。”
女帝也是女人,被人如此夸赞,上官凤舞也禁不住心中甜丝丝的,
不过睿智的她还是敏锐的抓住了一个词:“各种?”
凌羽裳笑道:“是的,陛下的各种姿态,他全都画出来了,陛下请看。”
说着,便将桌上的三十六幅画,全都一一展开。
画的全是自己,上官凤舞格外用心的,一张一张仔细看去,
或坐,或卧,或站,或走,有吹箫也有抚琴,有读书也有睡眠,有白天也有晚上,有忧思也有欢笑,
一幅幅或嗔或喜,或静或动,俱都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真的就像上官凤舞本人走进了画中一样。
情不自禁的,上官凤舞心中涌起浓浓的感动。
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冷漠无情的皇宫之中,
周围从父皇到太子,从太监到嫔妃,从侍卫到大臣,全都戴着伪装的面具,进行着尔虞我诈的勾当,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一分如水晶般纯洁的“爱情”清清楚楚的摆在面前。
从来没有人能把“真诚”表达的如此惊心动魄。
真的,好想哭。
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蓦然,苏绾儿发出一声不和谐的惊叫:“哎呀,陛下,你什么样子都被他看过了?就连洗澡也给他看?”
“死丫头胡说什么?”
上官凤舞顿时羞不可抑,玉容羞的像红苹果似的,
急急辩解道:“只不过是小时候见过几次,这几年他根本连皇宫都没进来过。”
“那他,全靠想象画出来的啊?这也太天才了。”
苏绾儿惊叹不已,
上官凤舞心潮起伏。
他,想象了我这么多的样子,画的如此之用心,还藏在床上……
蓦然,上官凤舞神情一凛,拍案轻喝:“凌羽裳听令!”
“末将在!”
“你去盯着瑶光书坊,半月之内只要他敢卖易凌的书,立刻全部查封!绝不允许他们卖出一本!”
“末将遵命!”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要休息一下。”
上官凤舞说完便冲两人摆摆手。
苏绾儿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与凌羽裳一起躬身行礼,退出凤宁宫。
上官凤舞一个人坐着,将三十六张画像仔细的看了又看,
喃喃的低声自语:“易凌,朕一定要赢了你,朕的帝婿非你莫属……”
最后直到天色快擦黑了,上官凤舞才亲自动手,依依不舍的将所有的画小心的卷起来,珍而重之的收藏在最妥善的地方。
两天后。
瑶光书坊门前,
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之后,温自明指挥着工人将书册堆得像小山一样,
准备正式售书了。
经过两天的舆论发酵,易凌这套《三国演义》第一卷,已经成为当下最为热门的话题,甚至风头都几乎压过了湘州大水和定平关两件大事,
也许,越是苦难众多,就越需要一些娱乐性的话题来转移注意,
也许,这本书中所展现的乱世和谋略,正好切合了大众百姓当下对乱世的厌倦,第一次真实的接触到了战争的残酷和宏大,
总之,今天整个京城都沸腾了,数不清多少人狂热的蜂拥而来,
将整条大街都挤得满满当当,而在大街外面,仍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人头。
瑶光书坊对面的酒楼三楼窗口,站着徐衡父子三人,俱都看的红光满面,满脸的喜气洋洋,
而在酒楼下面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易凌也悄悄的出现了。
今天是全城购买新书的日子,也是易凌的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