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光阴如箭,岁月如梭。
那一年威名显赫的独孤大将军阵前失利惨死铁蹄,独孤府的老夫人把信催到祖宅,她还没来得及回皇城独孤府,便直接替父上了战场。
一战扬名。
从此之后,她再没见过师傅,也再没见过师兄。
她还记得离开前夜,师傅亲自与她交代,作为一名合格的闲散道人他老人家不愿与世俗有过多牵扯。
她知师傅意,离开后从未提过师门。
纵当今皇上问起,她依旧缄口不言。
数年征战,当她终于有时间重回师门时发现人去山空,师傅不在,师兄则成了蜀中忘忧城的城主。
居庙堂之高不望江湖之远,这是江湖跟朝廷之所以和平共存的基础。
那时的她虽非太子妃但也是朝中武将,倘若被人传出与蜀中忘忧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师兄并无益处。
十五年的时间,他们之间书信往来屈指可数。
凤天歌再也等不及推门而入,一片氤氲雾气阻隔,临窗那抹身影辨的并不十分清楚。
可只一眼,凤天歌就知道那是她师兄蜀忘忧。
因为她的师兄,是紫眸。
鸦青色的锦服,内松外紧,长发如墨般披在锦服上,头顶
以青色玉簪将前面长发束在脑后,两侧鬓发自然落在胸前,光滑顺垂,风仪淡雅。
蜀忘忧很是俊美,尤其是叶眉之下,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不经间就会散发出勾魂摄魄的魅力,让人为之堕落亦甘之如饴。
凤天歌仿若失神般定定站在桌边,在眼前这张脸上寻找着记忆中的影子。
蜀忘忧则不然,他的目光很冷,越来越冷。
“大胆。”蜀忘忧愠怒,声音清冽中透着极寒。
凤天歌惊!
师兄发脾气?
印象中她家师兄从来不会发脾气,就算她把师兄最宝贝的桃木剑劈了烤兔肉,师兄气到翻白眼都没舍得凶她。
“天歌拜见蜀城主。”凤天歌恍然自己已非独孤艳,立时收神,恭敬开口。
心底划过一抹痛,无可言说。
这种感觉与她初见沈辞时一般,我知你,你不知我。
对面,蜀忘忧静默凝视片刻,“坐。”
凤天歌闻声走过去,刚要落座便听蜀忘忧轻咳一声。
四目相视,蜀忘忧那双紫眸给出答案。
凤天歌刚刚要坐的位置,并不是她的。
眼见蜀忘忧扫了眼左侧位置,凤天歌平心静气挪了挪位置。
“天歌冒昧,是否打扰到城主了?
”凤天歌闻味儿过来的,所以她不确定自家师兄这会儿真正要见的是谁。
毕竟桌上摆着三副碗筷。
“并无打扰,你是银面?”蜀忘忧的声音辨不出喜怒,听不出温度,尤其那双紫眸看上去深不可测,让人本能的心生敬畏。
“这种味道的火锅汤料……元帅曾配对过一次。”凤天歌十分谦谨的信口雌黄,她从来没配对过。
“东西。”
蜀忘忧突然说出这两个字,凤天歌一时没能理解,于是疑惑看过去。
见凤天歌如此,蜀忘忧皱眉,但没开口。
气氛僵持片刻,凤天歌恍然,“城主说的是之前信里提到的黑狗血桃木剑还有……”
“是。”没给凤天歌一一列举的机会,蜀忘忧冷声打断。
“已经准备妥当,不知城主何时需要?”凤天歌没想到自家师兄办事效率这样快,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忧。
师兄说话,好简洁。
如果不是那双紫眸,凤天歌真心怀疑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那个舌头就像是长了青苔一样的话痨师兄。
“日出。”蜀忘忧虽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但凤天歌越发感觉到师兄对自己,隐约有些敌意。
凤天歌又反应了一阵,
“城主的意思是,皇郊日出最早的地方?”
见蜀忘忧没回,凤天歌直接道明具体方位及周围环境,“那处在一片矮树林后面,较缓的坡上,前面有一条小溪,植被多为蒲公英……”
“子时,你带东西过去。”蜀忘忧又一次打断凤天歌,淡声道。
凤天歌张了张嘴,“好。”
铜锅已沸,汤料翻滚间一股诱人的味道催使凤天歌动了筷子。
蜀忘忧又看凤天歌,“还有事?”
凤天歌脸‘唰’的红了。
“没事……天歌子时会带东西过去。”凤天歌硬着头皮把筷子归到原位,起身施礼,转身离开。
待其走出雅间,自外面把门关紧的刹那,里面传出声音。
“小独孤,你吃。”
泪,顺涌……
远在大楚,太学院同届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