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萧文俊也看到了凤天歌。
可他只是看一眼,便又将视线回落在容祁身上,“容兄,可舍得与文俊一醉?”
“如何舍不得,人生难得几回醉!”容祁仰头饮尽。
萧文俊几乎同时举杯共饮。
二人落杯时,萧文俊狭长凤眸扫过殿门,已空空如也。
而容祁又何尝不知,凤天歌来过……
距离子时,只剩下半个时辰,桌上的酒也只剩下半壶。
这一次,萧文俊比容祁先落杯。
且在容祁喝净时他突然点指,隔空封了容祁的昏睡穴。
杯落,人已‘醉’。
看着无声匍在石台上的容祁,萧文俊缓慢站起身,目光带着仿佛月光般的温柔看过去。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容兄,你等我。
今晚这西郊,夜色竟是极美。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
凤天歌依旧是平日里的装束急速穿过矮林,却在抵达日出之地时震住了,确切说是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蜀忘忧如约而至,但苏狐为什么会在这里?
非但在这里,还站在本该属于蜀忘忧站的地方,那个四处戳着桃木剑且用黑狗血泼出的偌大红圈,那是阵眼来的。
眼前场景极为诡异,一袭黑衣的蜀忘忧就站在圈外三米处的地方,用无比震惊跟警
觉的目光看向圈儿里的苏狐。
苏狐则怀抱某物,用一种‘你瞅啥’的表情回望。
蜀忘忧那也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立时以‘瞅你咋地’反击。
苏狐眼珠儿瞪溜圆,‘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且说二人这种用目光相互凌迟对方的状态已经持续半个时辰,直到凤天歌赶过来才得以打破。
“苏狐,你怎么在这里!”凤天歌大步过去,惊声开口。
同一时间,苏狐跟蜀忘忧谁也没说话,先揉眼。
“天歌你来的正好,这个你拿着,那儿有个死变态!”眼见凤天歌走到自己身边,苏狐直接把怀抱某物揣到凤天歌手里,冲向蜀忘忧。
苏狐真是不知道,他以为蜀忘忧在等什么?
就等苏狐迈出那个圈儿!
那个圈儿十分有说道,破坏一点儿整个大阵就废了。
眼见二人就要动手,凤天歌及时挡在二人中间。
接下来便是解开误会的时候。
事情是这样的,今晚酉时三刻,忽有一人找到苏狐,让苏狐将这包裹交给凤天歌,地点就在西郊缓坡,且言明包裹里装的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不许他看。
苏狐表示他不是没有怀疑,所以他来了。
凤天歌不解,既然有怀疑为什么还要来?
“就是因为有
怀疑才要来啊!”苏狐的想法,就是这样与众不同。
除了想法,苏狐与众不同的还有眼光,但凡一个正常人看到偌大空地上插着四柄桃木剑都不会直接站到桃木剑里,必是要躲起来一探究竟。
凤天歌就想知道苏狐怎么想的!
“谁等人要站在暗处等,自然是站的越明显越好啊!”苏狐的话,成功怼的凤天歌无言以对。
至于蜀忘忧刚刚为什么没在圈里守着自己的阵眼,人有三急。
他也没想到就一撒尿功夫,阵眼就被别人抢了。
而蜀忘忧也着实没想到刚刚那个站在圈儿里的人不是萧文俊,而是二货狐。
在凤天歌把苏狐介绍给蜀忘忧的时候,二货狐这三个字也一并刻在他心里。
“包裹里是什么东西?”误会解释完毕,苏狐终于想到了那个包裹。
凤天歌不语,打开黑色包裹,里面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南越王朝的玉玺。
一瞬间,凤天歌竟叹温玉怎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苏狐?
又是一瞬间,她又觉得或许这件事没有比交给苏狐更好的选择。
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东西既然送到,你可以滚了。”此时的蜀忘忧已然站回圈儿里,且对苏狐的态度并不友好。
他表示没法儿友好,生平第一
次被个二货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苏狐,你先回去。”苏狐并不在计划之内,凤天歌亦不希望他有危险。
风起,矮林间除了树叶浮动的沙沙声,还夹杂着骨骼断折的咔咔声跟簌簌钻土的声音。
诡异,幽蛰!
碎裂星光下,萧文俊容颜异常白皙,仿若琉璃般透明。
他于林间走出,背后涌跟着一群白骨。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萧文俊止步在凤天歌对面,黑色眼尾微微上挑,唇殷红。
蜀忘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