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黑子。
因为是残棋,不必猜单。
“容教习坐。”
矮桌摆在龙榻边缘,容祁只搭边儿坐在龙榻上便是,但他没坐,只抬手示意北冥景先落子,“还请齐帝指教。”
北冥景微怔,薄唇勾起,心里颇为好奇,于是手执白子,落棋。
不想他将将落子,黑子骤落,二子之间竟然没有时间间隔。
北冥景略惊,随即跟上容祁的速度,再落一子。
黑子紧追
。
旁侧,北冥狄除了看出棋盘上黑白子越来越多,剩下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容祁落之子后,拱手,“草民谢齐帝指教。”
北冥景未语,亦没有再落子。
“若齐帝无事,草民还要回文府。”容祁恭敬开口。
见北冥景摆手,容祁立时转身离开龙乾宫。
整个过程北冥狄都是蒙的,他跑到龙榻旁边,瞪眼瞅着棋盘,“皇上你这么快就赢了?怎么赢的呢……”
‘砰—’
就在北冥狄用心研究棋局的时候,已经有半个月没晕过的齐景帝,晕到了龙榻上。
北冥狄,“……”
早朝之后,追谥叶清华的圣旨由李诚瑞亲自交到凤天歌手里。
凤天歌则与谢如萱一并离开皇宫东门,二人一前一后纵马经过玄武大街,直到叶重府邸。
马蹄声止,凤天歌跟谢如萱几乎同时翻身下马。
无数白绸好似铅云翻滚,覆盖了整座府邸。
秋风拂过,白绸猎猎作响,那声音太过刺耳,寒入人心。
凤天歌驻足在叶府门外,握着圣旨的手下意识收紧。
她早该来拜祭,可是若无手中勇毅侯的圣旨,她无颜踏进叶府。
即便是有,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迈步向前,该怎么推开那扇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