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泡在地上摩擦时不小心被蹭破,便有一些土黄色脓水流出来,臭味刺鼻。
凤雪瑶哪见过这般恶心的场景,惊叫后退,“这是什么东西!”
“二姐!二姐你没事吧?”凤余儿音似慌张抽回胳膊,随后拿出另一瓶药粉洒在胳膊上,那些脓包差不多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干瘪。
“刚刚……刚刚那是?”凤雪瑶吓的跌坐到地上,满目惊恐。
“二姐有所不知,余儿也染上瘟疫了。”凤余儿低声开口,“瘟疫真的……很吓人……”
“不是啊!本宫从御医院那边打听到的消息,说是太子殿下症状并不重,只是出现零星发斑,而且并无性命之忧啊!”
“那是他们骗你的,里面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二姐且想想,那些御医怎么敢说真话?若前朝那些臣子知道太子殿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凤余儿的声音透着无奈。
“怎么会这样……”凤雪瑶慌乱不已,自言自语时仍不忘后退。
什么孤注一掷,什么破釜沉舟都是假的。
她忽然想活着,她还没活够。
“二姐?二姐你还在吗?”凤余儿急声问道。
“在……本宫在……”凤雪瑶狠狠噎喉,“你听着,今天的事不许叫任何人知
道!本宫先走了……”
“二姐!二姐你听好,太子殿下若有万一,你可一定要守住皇后娘娘那棵大树!”凤余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疾声开口。
凤雪瑶果真停下脚步,回头,“怎么守?”
“二姐你过来,余儿跟你细说!”凤余儿说话时,堵着狗洞的砖块开始松动。
“不用不用!本宫知道该怎么做!”凤雪瑶哪还敢凑过去,当下仓皇逃离。
墙内,凤余儿听着外面快速消失的脚步声,脸上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以她对凤雪瑶的了解,此番回去她必是想着法儿的讨好顾紫嫣,只是现在的顾紫嫣需要的不是讨好,而是与她一般真正担心北冥渊安危的那颗心。
凤雪瑶的讨好,只会事得其反。
手臂传来刺痛,凤余儿低头。
这是她在清塘时跟要饭的乞丐学来的把戏,这世上有慈悲的人,也有因为自己做了亏心勾当想做些慈悲事儿用以掩饰内心邪恶的人,而最受他们青睐的方法就是施舍,最受他们青睐的对象就是乞丐。
谁最惨,他们就把钱扔给谁!
谁最惨,谁就能要到更多的钱!
不管什么行业里,总有精英。
凤余儿手里的两瓶药便是出自清塘县里最富有的乞丐
的独门秘方,一瓶倒上去,全身溃烂,另一瓶倒上去,溃烂的地方迅速结疤,更神奇的是,它不会留下疤痕。
痛?
很痛。
可是痛算什么呢!
凤余儿收起药瓶,回想自己打从入凤府至今用的那些苦肉计里,哪个不痛?
然而像她这种没有地位背景的下等人,能迅速站在当朝太子身边,除了苦肉计还能怎样!
凤余儿走到那束紫薇花前,弯腰将它们抱起来,走向殿门。
悲伤跟痛苦只在她心里存了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她不悲伤,是因为这些情绪并不能让她更好的复仇。
如此,便也毫无意义。
这几日,除了暗中寻找容岚,凤天歌亦在用实际行动误导闻少卿,让闻少卿以为她在满世界搜找瘟毒的存在,加上刑部时常会有动作,闻少卿虽然对自己的计谋有信心,亦不免担心。
御林营外,闻少卿‘偶遇’到了凤天歌。
“御医院已经送进去第三批解药,也不知道效果如何。”闻少卿走近凤天歌,神色平静,温声开口。
凤天歌目不斜视,不过从闻少卿的语调中可以听出来,他似乎不再纠结北冥渊是死是活。
他这是想明白了。
“小歌,我劝你不要再枉费心机
,不管是你还是丁酉都不可能找到任何本太傅下毒的证据。”闻少卿侧眸看向凤天歌,“永远也不可能。”
凤天歌冷笑,“闻太傅最好离本帅远些,我不敢真毒死北冥渊,却敢真毒死你。”
“呵!”闻少卿肆意笑出声音,“你承认了?”
凤天歌终是转眸,迎向闻少卿那张自负又得意无比的俊颜,“你以为你赢了?”
“难道不是?”闻少卿温柔又儒雅的笑着,“小歌,你始终赢不了我,只要你肯回头,我随时期待。”
“滚。”凤天歌并不想跟闻少卿多说一个字。
面对凤天歌的恼羞成怒,闻少卿依旧保持善意的微笑,“无论你现在有多讨厌我,你终究,离不开我。”
就在这时,御林营里的一处望台,闪出一道身影。
待某歌定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