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容祁意想不到的是,凤天歌并没有问昨晚他有没有到武院后山‘求进步’,只是告诉他一个事实。
赵无极来了,而且是绑着白玉霜一起来的。
除了被绑的白玉霜,还有燕姬随行。
这些容祁都已经知道,但他还是在凤天歌面前表现的非常震惊。
凤天歌依旧没有揭穿容祁,由着他在那里暴跳如雷之后开口,无论如何她都会想办法把白玉霜救出来。
“三公主会不会跟赵王回去我不知道,但不管她有什么样的选择,我希望她的选择里没有危险跟勉强的因素。”凤天歌紧接着又道,“赵王武功不弱,至少现在天歌一人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件事,我会找四海商盟的人帮忙。”
如今对容祁来说,四海商盟已经不是秘密。
“这件事……我也会尽力……尽全力!”容祁信誓旦旦。
凤天歌点头,“我知道。”
眼见凤天歌要走,容祁赶忙跟过去,“歌儿你去哪儿?”
“我刚刚不是说了,去找四海商盟的盟主。”凤天歌瞧着容祁,静静看着容祁眼中闪过的那抹慌乱,默不作声。
此刻看着容祁明明心里彷徨,可表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凤天歌不禁在想。
现在,到底谁才是看戏的人?
或许在
别人眼里她身处戏中,那么在她眼里,容祁何尝不是……
午时刚过,太史院迎来一位熟人。
往常太史院诸多攥写史书的文官看到这位熟人的时候并不会主动起身,亦鲜少有人主动与之攀谈。
今时不同,当鲁明出现在太史院的一刻,已有数位文官搁下纸笔恭敬相迎。
自然,亦有少数人自顾抄录整理书卷。
任你升官发财,我没花到一分的态度也是很屌了。
说起鲁明,自打任职吏部尚书之后忙了好些天,这才抽出一点儿时间来找太史院令庚博远商讨‘政事’。
这会儿跟那许多官员打过招呼之后,鲁明轻车熟路的走进内庭。
太史院官署很大,前庭内庭之间有段距离,这中间出亭过池,雕甍绣槛,处处流露出一种浓浓的文人气息。
在这种气息里,又蕴含着一丝丝淡淡的,超脱世俗的随性。
就像这里的主人,把茶冷眼看红尘,借茶静心度春秋。
庚博远就是这样一个,超脱世俗之人。
安之若素,无欲无求。
鲁明还未迈进内庭,便有一股淡淡的茶香飘溢出来。
“庚兄这煮茶的技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鲁明迈进门槛时,分明看到厅里紫檀雕出的鱼形案几上坐着一壶温茶,一年约四旬的中年
男子正手执书卷,看的入神。
听到声音,男子抬头,儒雅的容颜赫然映入眼帘。
一身褐色夹袍,腰间系着玉白色的蛛纹腰带,腰带下常年挂着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鬓发已有银丝,以玉冠整齐束起。
庚博远即便是在年轻的时候也不能用帅字形容,可跟鲁明那种天生的圆滑世故相比,他身上却有一种只有文人墨客才有的书卷气。
“鲁大人坐。”庚博远十分小心搁下手中书卷,温声开口时起身,彬彬有礼。
“庚兄总是这样客气!”鲁明如往常般走到鱼形案几对面,与庚博远临面而坐。
眼见庚博远起身,鲁明‘哎呀’一声,“庚兄你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把鲁某当外人,这里就咱们两个,你还把官服套上做什么!”
庚博远只是笑笑,仍将官服穿好,回坐过来时彬彬有礼,“鲁大人找下官何事?”
现如今的鲁明,官职在庚博远之上。
“庚兄你这自称变的倒快。”鲁明跟往常一样,提起茶壶自顾倒了一杯。
茶落杯中,顿时有雾气在杯缘缭绕,犹如皑皑白雪覆在山顶,妙不可言。
“不得不说,庚兄的茶艺比起问天茶楼的老板……也就是前段时间失踪的闻少卿有过之而无不及。”鲁明搁下茶壶,赞
许不已。
“是么。”庚博远浅笑,文雅的气质表露无疑。
“是啊!”鲁明端起茶杯,轻嘬之后连连点头,“嗯,比闻少卿泡的雾山小隐更有味道。”
“鲁大人谬赞。”庚博远开口时,端杯,轻品。
鲁明笑道,“你我相识数载,你瞧我何时在你面前谬赞过谁,这是真话。”
“大人若喜欢,便多喝几杯。”庚博远一直都是十分文雅的表情,即便是在听到赞许的时候也没有太多变化。
“来你这儿,就是为了多喝几杯。”鲁明垂目,绕了绕手里的茶杯,雾气未散,顺着杯缘旋转,别样唯美。
“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当初闻少卿入朝为太傅,我原以为凭着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