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志在必得,去时两手空空。
皇宫禁地,柴怡未敢久留,纵身离开。
回到柴府后本就绝望透顶的柴怡刚好看到自家兄长在后院靠近南墙的长廊里借酒消愁。
她闪身回到自己房间,换下夜行衣后推门走向后院。
月色昏暗,长廊里那抹身影早已不是儿时模样,可在柴怡眼里,自己的兄长没变过。
“哥哥。”
廊内东倒西歪差不多十几个酒壶,酒气充斥在空气里,浓烈刺鼻。
柴怡绕开酒壶走过去,低头轻唤时柴晔仍在喝酒,一口一口朝嘴里灌。
从不喝酒的柴晔这是第一次喝酒,一壶下腹那会儿就已经醉了。
“如萱?”柴晔茫然抬起头,模糊视线里看到的是他最在乎的那个女人。
柴怡蹙眉,美眸染霜。
“如萱我错了……我不该叫你等我一次又一次,我不该把自己那种糟糕透顶的情绪带给你!”柴晔忽然拉住柴怡的手,“原谅我!”
看着眼前颓废至此的兄长,柴怡猛抽开口,“哥哥,我是小怡!”
“小怡……”柴晔眼中光芒骤消,扭头想要拿起搁在廊椅上的酒壶时身体不受控制,整个扑了下去。
“哥哥!”柴怡上前扶稳,“哥哥就那么喜欢谢如萱?
”
“她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柴晔抄起酒壶,欲抬起时被柴怡抢在手里,“别再喝了!”
“给我!”柴晔几乎同时夺回去,仰头狠灌。
柴怡愣住了,刚刚她的哥哥,在吼她?
这种事从小到大都没有发生过,她还记得儿时不管她做什么样的错事哥哥只会站在她这边,从来不会埋怨她一句!
哪怕是‘不小心’将隔壁家不到四岁的小孩儿推进河里淹死,哥哥知道后也只是安慰她不要害怕!
“如萱……我错了……”柴晔重重靠在廊椅上,目光呆滞望向苍穹。
善恶一瞬间,爱恨两重天。
或许连柴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她看着自己兄长的目光,太阴冷。
“如萱……”
长廊里再无柴怡的影子,柴晔手里的酒壶砰然掉到地上。
酒尽,人心乱……
三个月的商战终于接近尾声,亦达到前所未有的惊心动魄。
在南无馆将几个重要产业与赌石捆绑在一起之后,损失惨重。
此时南无馆内,凤天歌正坐在主位翻看桌上账簿,看着近五日内南无馆因赌石输掉十个亿,她脸上并无任何异样。
“再输十个亿。”
“是。”黎啸天拱手领命。
就在这时,外面
传来嘈杂声,有杂役入馆禀报,说是宋羽白求见。
说起来自商战伊始,她还从来没见过自己这个对手。
黎啸天得其授意,命人将宋羽白放进来。
于是一身着褐色长袍,着装老成却顶着一张根本掩饰不住朝气的男子站到了南无馆内。
男子长相斯文秀气,眉峰浅,双眼如杏。
唇薄,鼻梁笔直且鼻翼丰满,头发一丝不苟束在头顶以同款颜色的绸带系紧。
男子的眼睛分外清澈,如星辰,黑白分明又十分犀利。
“久仰四姑娘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宋羽白拱手,笑言。
凤天歌微笑以示回敬,且指向左上座,“宋老板,请坐。”
宋羽白并无推辞,坐到桌上时瞧了眼桌边摆放的骨瓷茶壶跟青玉茶杯。
看出宋羽白想说什么,凤天歌笑道,“宋老板有话不防直言。”
“那宋某就知无不言了,看得出来,四姑娘并非懂茶之人。”宋羽白抬手拿起青玉茶杯,“喝茶最好用茶碗,虽然茶碗多为粗瓷,但于茶有益。”
好随意的开场,凤天歌美眸落向宋羽白,心底不禁多出几分敬佩。
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经在商场起起伏伏了许多年。
而今在商战显露出来的胸襟跟魄力
,当真比她这个多活了一辈子的人还要有底气。
“我的确不懂茶,如果宋掌柜有兴趣,我们可以聊聊酒。”凤天歌从容应道。
宋羽白笑了,“在南无馆的地盘,凤大姑娘也要遮脸吗?”
一句话,点破身份。
“宋掌柜到南无馆求见四姑娘,我自然要满足宋掌柜的要求,若宋掌柜想见凤大姑娘,换个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对于宋羽白看似闲谈,实则攻心的挑衅,凤天歌应对的游刃有余。
曾经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凤天歌以攻心之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宋羽白搁下手中青玉瓷杯,“最近一段时间,南无馆在赌石上输了不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