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昨晚,巫芸也是冤枉。
她只想趁言奚笙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回世子府去等容祁。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与容祁单独说,不想她才从车厢后面开的背窗爬出去,忽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然后她就那么不明不白挂在车尾晕过去了。
且等她醒过来,言奚笙的鼻涕直接掉到她脸上。
起初她反应很大,后来想想,她大惊小怪的样子一定是让言奚笙在别人面前,难堪至极。
于是在回来的路上,她便没敢与言奚笙说话,再加上那会儿见言奚笙哭的很伤心,她就更不敢乱问了。
这会儿巫芸吃了言奚笙‘做’的菜,只一口就停下来。
言奚笙微蹙眉,“不好吃?”
巫芸也没说好吃或是不好吃,紧接着开始朝嘴里塞饭,塞了好几口才终于把嘴里那口菜给配合着咽下去,“太咸了。”
巫芸本能开口,想了想又道,“其实也没有很咸……”
言奚笙皱皱眉,随即拿起竹筷尝一下。
呃!
后来言奚笙才知道,容祁放盐了,但他以为容祁放的是糖……
过往这局中人谁死都会掀起波澜,唯独胭脂的死让人觉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佟无澜只用一招就
让胭脂的生死看起来毫无意义。
她死,于佟无澜跟顾北川来说便无后顾之忧。
她活,她就算活着也不会对佟无澜造成任何伤害,毕竟她即便在景帝面前说了佟无澜是假的小皇子,景帝亦未相信。
尤其是宫中再次传出消息,这则消息瞬间将所有局中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过去。
再也无人记得胭脂。
那个执拗到死都没有回头的女人。
她的固执,让她的人生失去色彩。
她的离去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
景帝在醒过来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又晕倒了。
得到消息的局中人,最难以接受的就是佟无澜。
他敢对胭脂下手,敢威胁顾北川,倚仗的正是景帝的宠爱,如今景帝倒下去,单凭他一人如何能与凤天歌跟容祁抗衡!
虽说风水轮流转,可佟无澜的风水转的也是太快。
此时龙乾宫外,佟无澜看到匆匆而来的顾北川,顿时谦虚恭敬的走过去,“颖川王来的正好,父皇他……”
鉴于不知道龙乾宫里面的情况,顾北川对佟无澜尚算温和,“昭王殿下放心,皇上定会无恙。”
佟无澜当然希望景帝可以没事,否则他怎么敢与胭脂跟顾北川撕破脸
。
此时,容祁与凤天歌亦赶来龙乾宫。
不过两三日,他们倒是聚的齐。
这次顾北川没有去找凤天歌质问,他相信就算给凤天歌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对皇上下手,而且有佟无澜在,这并不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
景帝死了,佟无澜理所当然成为新帝!
倒是容祁,他很想找佟无澜聊两句。
“颖川王可否行个方便?”容祁行至佟无澜身侧,抬眼看向顾北川。
顾北川冷笑,“我大齐皇宫,何时允许你一个外来的世子在这里指手画脚!”
“其一,父皇已封本世子为大楚凉王,从身份上讲本王是世袭的王爷,你是外姓,其二,本王是凤郡主名正言顺的夫君,应该算是半个皇族中人……要不要让一让这件事,王爷是不是还要想一会儿?”容祁挑眉,倒也不是很着急。
顾北川知容祁难缠,无意纠缠,靠了靠边儿。
“胭脂死了,你可知道?”容祁站在佟无澜身侧,视线却是落向龙乾宫。
佟无澜暗自吁出一口气,“不知。”
“昭王不知没关系,夜里胭脂可能会去找你,亲自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容祁淡漠抿唇,眸色冷若寒霜。
佟无澜挺直
身形,“凉王只是想与本王说这个?”
“多行不义必自毙,昭王也真敢想,若非胭脂你如何能骗得景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是小皇子,陷害胭脂至死,无疑自掘坟墓,这一步棋你明显走的操之过急。”
听到容祁这样揭穿他,昭王也不避讳,“凉王这是心疼了?”
“本王不心疼,心疼的该是你。”
容祁微抬下颚,眉峰上扬,“你且瞧瞧里面那位主子,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你坑害胭脂又威胁顾北川之后晕倒,你说景帝若醒不过来……”
“你大胆!”佟无澜低吼。
“景帝若醒不过来……”容祁转眸凝望佟无澜,眼中生寒,“那你的处境将会十分尴尬。”
“届时,本王便是新帝!”佟无澜恨声道。
“新帝?你敢登基,那位……”容祁侧身瞧了眼自家媳妇,颇为同情道,“分分钟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