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凤余儿的意思,那几位将军定然不会投到顾北川麾下。
其一,他们经常与赵宇堂聚,赵宇堂之立场又如此鲜明,他们就算想到顾北川那里投诚,顾北川也得敢收才行。
其二,此事由赵宇堂提醒那几位将军,赵宇堂自是知道自己与谁说了,哪怕赵宇堂不会跟凤天歌打招呼,可那几位将军不这样想,但凡有一个没到凤天歌那里表忠心,都会心怀忐忑。
另,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与赵宇堂玩到一起的人,自然有些骨气跟胆识,否则他们也不会到现在都没表明态度。
这样的人多半讲义气,他们只看赵宇堂,便不会去投顾北川。
经凤余儿这般分析,赵宇堂也以为是,“夫人放心,为夫便依你之意跟他们说。”
赵宇堂没有敷衍的意思,他既是说,必能做到。
凤余儿起身提壶,欲倒茶水时壶被赵宇堂接过去,“夫人坐,此等事为夫来。”
“夫君会不会觉得……妾管的太多?”凤余儿缓身坐下来,狐疑看向赵宇堂。
“自然不会!”赵宇堂倒满茶杯,“我与夫人一路走来,知夫人对凤元帅那份姐妹之情,这份感情,令为夫钦佩。”
凤余儿
接过赵宇堂递过来的茶杯,浅声开口,“夫君以为将军该上战场吗?”
“将军该上战场,保家为国。”赵宇堂坚定回应。
“眼下这大齐皇城就是战场,胜负直接关系到大齐是否能国泰民安,这战场虽不见血腥却也万分凶险,这战场,夫君断不能以态度中立为借口弃国弃百姓而不顾。”凤余儿不想让赵宇堂觉得他是在帮谁,他在帮他自己。
覆巢无完卵,动荡之国的国运,关乎每一个人的未来跟生死。
赵宇堂听得凤余儿一席话,豁然开朗。
“夫人说的是!之前是为夫糊涂!”
赵宇堂终究还是想的短浅了。
他以为不入局便是清高,不随波逐流方可彰显一身傲骨,可经凤余儿这般提醒,时局已经到了如此紧张且不可调和的地步,他再不入局,岂不是逃兵!
“顾北川自来便是佞臣,吾长姐乃银面,说书人常常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纵不论局势,不论妾与长姐这层关系,夫君亦当助长姐平定乱局。”
凤余儿一步一步,将本来她想求助于赵宇堂的话,说到最后,成了赵宇堂本该肩负的责任跟使命。
纵是嫁了人的凤余儿,依旧是初时那个心思
缜密且通透的凤余儿。
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夫君要什么。
长姐,要什么……
一连几日,巫芸都在观察言奚笙的饮食起居,什么时辰起床,什么时辰入睡她都记的非常清楚。
功夫不负有心人,巫芸终于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言奚笙起床要晚于容祁。
机不可失,时不我待。
这一日卯时未到,巫芸便偷偷起床,穿戴整齐之后离开自己房间直奔主卧所在的院子。
以凤天歌跟容祁的内力修为,巫芸将将蹲到窗户底下他们便听到动静。
天未大亮,屋内烛火已燃。
就在巫芸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的时候,凤天歌披着一件外袍走出来,“芸儿姑娘?”
“嘘-”
巫芸天真,见到凤天歌时手指覆于唇瓣,急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凤天歌觉着好笑,朝屋子里面指了指。
巫芸心领神会,当下钻进厅里。
凤天歌知巫芸想找容祁,便特别识时务将厅门从外面关紧,之后走出院落。
房间里,容祁自是穿好了衣裳,端端正正坐在桌边。
“芸儿叩见凉王殿下。”巫芸素来对谁都恭敬,见容祁后直接跪到地上施礼。
容祁跟凤天歌一样,也很喜欢巫芸
,当下起身将其扶起来,“芸儿姑娘以后见到本王不必施礼,你上次找本王……”
“凉王殿下,我能坐吗?”巫芸指了指容祁旁边的椅子。
容祁欣然点头,“坐。”
巫芸随即坐到容祁旁边,之后抬手撸起袖子,露出雪白藕臂。
容祁只当巫芸是小姑娘,自然不会往歪处想,但也好奇,“芸儿姑娘这是做什么?”
“郁妃娘娘说她想见你。”巫芸认真道。
提及郁妃,容祁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恭敬,“本王亦想见母妃,只是……”
只是大齐局势未稳,他如何能扔下歌儿回楚。
待此处尘埃落定,他必要带着歌儿回去给母妃磕头,还有父皇。
哪怕父皇叫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可他总要回去,好想瞧瞧那个外凉内热的父皇见到自己时是什么样子。
“凉王把手握过来。”巫芸将左腕搁到桌上,腕间绕着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