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来讲,有三媒六聘的说法,流程可多着呢,但是咱们乡下不讲究太多,一般就是媒人上门提亲,交换八字庚帖就算定下来了,说好日子办完喜酒就算完成。”
赵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我看顾小子应该是想尽快,你们的情况又特殊,媒人上门估计也是省略了,毕竟你叔那天直接……”
省略号里的内容大家都能意会了。
那是直接毫不掩饰的赖给顾垚了,还提什么亲,那不是上赶着让那司老二拿捏甚至狮子大开口么。
倒不是说满哥儿不值得彩礼,而是便宜了司老二那两口子才是不值得。
“但是顾小子是很看重你的,满哥儿你不要乱想,他只是想早点让你安定下来,而且小两口只要过得好才是真的,其他的那些名头都是虚的,对吧?”
司岑当然不在乎礼节全不全,排场大不大。
他还不乐意搞得太麻烦呢。
他家土土拖着个瘸腿这几天忙里忙外的他看着就已经很心疼了,但是那个泥巴脑袋死板得很,不成亲之前别说睡一起,手手都不让牵一下,更别说让他给看看腿了。
他也想早点把这个破亲成了,早点和土土坦诚相待,好治一下他瘸腿。
今早土土要出门的时候他睡懵了,也是因为在土土身边所以他才放心睡那么死,不然说什么也不让他瘸腿上山了,席面什么的凑合凑合得了。
赵婶子又陪了他一会,看他喝了药就告辞了。
她也不是整天没事干,在家里还有个小孙子要带呢。
顾垚这一走走了三天都没回来,司岑的情绪日渐暴躁。
就在第三天晚饭后,赵婶子刚走,家里的破茅屋就来了不速之客。
“啧,就住这么一个破茅屋啊?妈呀,这连个院墙都没有,山上下来一头狼就给满哥儿叼走了哈哈哈。”
有点稚嫩又有点子公鸭嗓的感觉,司岑本人虽然是第一次听,但是却猜出来这玩意是谁了。
很快,几个人就不客气的直接进了屋子。
隔着外间用来当门的草帘子被一把掀开,司岑冷眼看去。
是他的叔叔,婶婶还有一个半大的小胖子。
“满哥儿,咋这时候就上炕待着了?不会病还没好吧?我听说郎中都上你家几回了,病得这么严重吗?”
司岑没什么表情,冷冷说道,“你们来干什么?”
“哎呀,你这孩子说话咋还是这么没礼貌呢?叔叔婶婶和弟弟来看望看望你,你不说赶紧奉茶看座,还这么冷言冷语的,传出去叫人笑话。”
“哦?来看望我,拿嘴来看?没亲戚关系的隔壁婶子都知道拿点鸡蛋上门,你们甩着手就来了?张口就诅咒我病重,你有礼貌?”
司母愕然看着司岑,这兔崽子怎么一下子变得牙尖嘴利的?
她的表情一下子就不好看了,那小胖子更是满脸横肉的看着司岑,“你怎么跟我娘说话的?你个克死爹娘的死胖子还是那么讨厌!”
“死胖子骂谁呢?”
“死胖子骂你,怎的,你还敢像以前一样打我不成?”
司岑没说话,还看着司光耀撇嘴讽刺的笑了。
司光耀没懂他的文字陷阱,却看得出他在嘲笑自己,更怒了。
司老二开口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满哥儿,你婶婶和弟弟有口无心,不要和他们计较,我们是来告诉你一声,你和顾垚的亲事要早一点办了,省得村里闲言碎语的不好听。”
司岑看向这个原主记忆里很没存在感的二叔,只一眼就看穿这是一个善于伪装的虚伪之徒,而且他不但虚伪,还狠毒。
原主爹妈干了这么一二十年的山货生意,从大凹村到县里的路线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迷路的,怎么忽然一下子就会碰到歹人了呢?
要知道这几年虽然偶尔也有收成不好的年头,但是也没那么多人饿死,青州府这边对辖下县镇的管理也挺严格的,这边也没什么山匪横行的。
司岑不觉得他们是碰巧倒霉被盯上的。
“虽然你爹娘不在了,但是我们还在,作为你的血亲长辈,你出嫁,无论如何我们也不可能看着不管的,今天过来,也是找顾垚说一下你们成亲的事,满哥儿也不要觉得我们忽然上门没有礼数,主要是我们先前不是在家里左等右等,你和顾小子也没回来一下么。”
司老二脸上倒是笑眯眯的,语气也很和气,不过这话说的,不就是指责顾垚和司岑不懂礼数,不尊重他这个长辈,不但不主动上门还要长辈亲自过来过问吗。
泥腿子当了半辈子,图谋了亲哥的家产一朝乍富就特么的摆起谱来了。
司岑才不惯着他。
“什么血亲啊说得多好听,我怎么听说我的奶奶,你的娘,是后奶奶?你和我爹就隔着一半血了,到我这里剩下那一半估计也稀薄得很了,我爹娘还活着的时候都亲口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