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鸢的目光落在了玉卿的身上,之前还没有发现,如今一看,他的脸色惨白的厉害,没有丝毫的血色,看着都有些吓人。
这是许多年的病了,不是最近才生病的,这是气虚的表现,不过什么原因导致的久久不愈就不清楚了。
玉卿站在门口没动,一阵夜风拂过,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东升立刻拉紧了玉卿的斗篷,说道:“公子,您的身子不好,再站在这里吹风,只怕病会加重了。”
玉卿弯着腰咳嗽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来,一张脸惨白地看着顾知鸢,笑着说道:“昭王妃,素来有心地善良之名,想必绝不会见死不救。”
顾知鸢眉头一挑,道德绑架?
她笑着说道:“我可不善良,杀起人来,特别狠。”
那双眼睛带着玩味从玉卿身上掠过,挽着宗政景曜的手往里面走。
玉卿又咳了好几声,血丝从手指缝里面渗了出来,东升吓坏了,一下子跪了下去:“王妃,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
这一瞬间,引来了不少人侧目往这边看了过来。
东升的脸上带着诚恳与请求,堂堂七尺男儿红了眼睛。
玉卿的脸惨白的厉害,他看了一
眼东升:“东升,起来吧,昭王妃既然不想救,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我不知道你得的什么病,未必能救,请你另寻名医,千万不要耽误了病情。”顾知鸢淡淡地说道,语气之中皆是疏离。
玉卿苦笑了一声:“若是昭王妃都没有办法救了,其他人只怕也是枉然。”
“昭王妃。”东升用力的磕了个头说道:“我求求您了,您只要愿意救公子的命,在下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你让在下马上去死都可以。”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顾知鸢抬头看向了玉卿,宗政景曜一直都在追查沧澜二皇子的下落,他会不会就是?
宗政景曜瞧着顾知鸢的沉思,抬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说道:“走了,再不上去菜都凉了。”
“你们开的包间在什么地方?”顾知鸢问。
东升一怔,脸上划过了一丝狂喜,顾知鸢的意思是愿意出手救玉卿了。
宗政景曜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过,他也没有在众人面前扫了顾知鸢的面子,他很快便将不满的情绪收了起来,那双眼睛却冷冽的可怕,仿佛要将玉卿生吞活剥了一般。
东升立刻站了起来,抬手扶着玉卿的
手往另外一个包间走去:“王爷,王妃请。”
顾知鸢抬脚跟了过去,突然发现身边的宗政景曜没动,脸色还难看的厉害,顾知鸢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走了,别发呆了。”
宗政景曜意味深长地看着顾知鸢,好像在让她给自己一个解释,顾知鸢笑了,捏了捏他的手说道:“回去跟你说。”
宗政景曜紧绷着一张脸,跟着顾知鸢往包厢里面走。
包厢里面暖和,玉卿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脖子下面雪白的皮毛衬托的他干净不染世俗。
一看到他,便让人想到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是那双眼睛里面的心思太深沉了,不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他捂着嘴巴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一脸无奈地说道:“这病很多年了,天气一冷就病的更加厉害了,求医无门,才想请昭王妃看看,能否还有一线生机。”
他说的很诚恳,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无奈。
顾知鸢回答:“我也不敢保证。”
玉卿抬眸对上了那双慵懒而平静的眼睛,轻轻的笑了一声:“只要王妃愿意出手,在下就心满意足了。”
宗政景曜冷酷地说道:
“王妃从不免费救人。”
“从前王妃看上的铺子,抵做今日的诊费,您看如何。”玉卿一脸诚恳地说道,顾知鸢的眉头一挑,轻笑了一声:“玉卿公子好大的手臂。”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玉卿无奈地说道:“命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顾知鸢没说话,示意玉卿将自己的手放在桌上。
玉卿缓缓将手给伸了出来,顾知鸢伸出手,准备给玉卿诊脉,宗政景曜抓住了她的手腕,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手绢,十分嫌弃的丢在了玉卿的手腕上。
玉卿的笑容一僵,紧接着调侃了一声:“王爷还真的在乎王妃。”
“陌生人的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病。”宗政景曜抱着手,冷眸犀利的盯着玉卿:“谁知道会不会传染呢?”
玉卿的脸色又是一僵,缓了缓,瞧着那张绣着一个桃子的手绢,说道:“没有想到王爷还会随手佩戴手绢,却不知这手绢是哪位姑娘的。”
这话有种挑拨离间的感觉。
宗政景曜垂下了眼睑:“你没妻子,不知道女子娇贵,我不怪你。”
玉卿:?
这就离谱